前天晚上老公打工半年才回来,一进门就像饿狼一样把我拖进房间,热情地亲吻着我。我被他亲得脸都红透了,手抵着他胸口推了推。他身上混着汗味、烟味和长途汽车的油味,半年没见,人黑了瘦了,衣服沾着灰,袖口磨破了边,头发乱糟糟的,分明是刚从工地直奔回来的。 他力气大得很,我推不动,只能任由他抱着,嘴唇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等他松了松劲,我才喘着气说你先洗洗,一身灰。他却摇头,伸手从怀里掏出个东西,用好几层塑料袋裹着,捏得紧紧的,指缝里还沾着点水泥印。我盯着那塑料袋,他咧嘴笑,露出两排白牙,比以前黑了不少的脸上,眼睛亮得很。 “你猜是啥?”他献宝似的往我面前凑,塑料袋窸窸窣窣响。我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给我买了金镯子吧?去年我生日时在商场多看了两眼,他当时还笑我俗气。正想着呢,最里层塑料袋被他小心翼翼打开,露出个红绒盒子,打开一看——真是个银手镯!雕花的,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内侧好像还刻了字。 “你疯了!”我一把抢过来攥手里,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往上窜,“工地上搬砖多累,买这个干啥?”话是这么说,眼眶却热了。他嘿嘿笑,挠挠头:“你去年说隔壁王姐那个好看,我记着呢。跑了三家金店才挑着,老板说这个叫‘平安扣’,戴着保平安。”我翻到内侧,果然刻着歪歪扭扭的“平安”俩字,还有个小小的“强”字,是他名字里的。 这时候我才发现他左手食指缠着纱布,渗着点血丝。“手咋了?”我抓过他的手扒拉着看,纱布上还有水泥渍。他慌忙往回缩:“没事没事,搬钢筋时蹭了下,小伤。”我心里一揪,想起他走之前那个早上,也是这样满不在乎地说“工地上都安全”。那天我送他到村口,看着他背着蛇皮袋挤上中巴车,后视镜里他冲我挥手,衬衫领子都没翻好。 “赶紧去洗澡!”我把他往卫生间推,声音有点发颤。他边走边回头:“镯子喜欢不?我特意让老板刻了字……”“喜欢喜欢!”我打断他,怕再说下去眼泪要掉下来。卫生间传来哗哗水声,我坐在床边摩挲着镯子,冰凉的银器好像慢慢有了温度。去年冬天水管冻裂,我一个人拎着水桶去村口打水;孩子半夜发烧,抱着往卫生院跑,路上摔了一跤……那些难捱的日子,好像都被这个冰凉的镯子熨帖平了。 他洗完澡出来,换了身干净衣服,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我拿毛巾给他擦头,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肩上:“媳妇,辛苦你了。”我鼻子一酸,转身抱住他腰,摸到他后背上突出的骨头,比去年更硌手了。“你才辛苦。”我把脸埋在他颈窝,闻到他身上清爽的肥皂味,混着淡淡的烟草味,是我最熟悉的味道。 “明年我不去那么远了,”他搂紧我,“在县城找个活,晚上还能回家给你做饭。”我点点头,没说话。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落在床头柜的红绒盒子上,银镯子在月光下闪着光。这半年的等待,好像都值了。
婆婆过生日,远嫁香港的大姑姐拖家带口回来,进门就递我个袋子,说特地给我准备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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