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左权的女儿左太北报考哈军工,政审却没过关。彭德怀让左太北去找陈赓,陈赓听罢,怒曰:这不胡闹嘛,烈士的女儿政审不合格,谁还能合格? 1960年的夏天,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的大门本应向一位成绩优异的女生敞开,为了那张入场券,左太北在高考战场上可谓披荆斩棘,无论是文化课还是针对特定军事专业的考核,她的分数都早已跨过了录取的高门槛。 那是新中国顶尖的军事学府,藏着她攻读导弹专业、投身国防的宏大志愿,这对于左太北而言,简直是一场无法理解的荒诞剧,作为左权的独生女,父亲是在抗日战场上壮烈殉国的最高级别将领,她是在此后由彭德怀将军视如己出抚养长大的烈士遗孤。 如果在“根正苗红”这个评价体系里,连为了革命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左权将军的女儿都不合格,那这世上还有谁的家世能经得起审查,困惑像一块巨石压在母女俩的心头,母亲刘志兰不仅震惊,更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委屈,她不得不厚着脸皮去向相关部门打听。 得到的回复却是云山雾罩的暗示,工作人员指不出左权的问题,也不敢明说具体的条例,只是意味深长地让她们回家“好好想想”,看看是不是在社会关系那栏里,填了什么“太敏感”的人。 这一提醒,像是在迷雾中点亮了的一根火柴,左太北是个实诚的孩子,在那个年代填写履历表时,她没存半分心眼,只想着对组织绝对忠诚,在“社会关系”那一栏,她一笔一划地把自己所有能想到的亲戚都列了上去,包括那位久未联系、立场复杂的二伯,左棠。 虽然左棠与左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甚至早在1924年就曾并肩投身时代的洪流,分别进入黄埔军校和陆军讲武堂,但在1925年东征受挫、左棠负伤退役后,兄弟二人的命运便走向了彻底的决裂。 面对兄长投奔国民党的劝说,左权当年给出的回信掷地有声:“道不同,不相为谋”此后漫长的岁月里,虽然后来左权牺牲后左棠出于血缘对侄女有过短暂的生活资助,但在政治立场和信仰选择上,两人早已分道扬镳,形同陌路。 然而,那张太过诚实的报名表不懂这些曲折的往事,僵化的审查机制只看到了“海外复杂社会关系”这个字眼,为了这桩陈年旧事,刘志兰只能带着左太北四处奔走,她们先是找到了彭德怀,老将军看到战友的妻女本是满脸笑意,可听闻此事后,火气腾地就上来了。 左权是他生前最好的搭档,为革命流血牺牲,如今女儿上学却被所谓的“条条框框”卡住,这在他看来简直不可理喻,但他深知招生有专门的规矩,与其自己发火,不如找更合适的人,时任哈军工院长的陈赓。 那是1960年的11月,北京协和医院的高干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陈赓将军正因心脏病卧床修养,当左太北推门而入时,这位久经沙场的战将正半躺着看文件,见到故人之女,陈赓的第一反应是拉着她的手感叹:“太北,你长得真像你父亲”。 但这温馨的叙旧很快被那个“政审未过”的消息打破了,陈赓听罢原委,惊愕之余是一股按捺不住的怒火,他当即把招生办的负责人叫到了病房,面对招生办“按规定办事、左棠关系敏感”的解释,病床上的陈赓却有着更高维度的政治站位和历史眼光。 他并未否认左棠的存在,而是极其透彻地剖析了这段历史:“历史这东西挺复杂,但选择很简单,当年她父亲左权选对了,站在了革命这边,现在左太北也选对了,她要在这个国家做贡献,多填那一行字不是污点,而是对历史的诚实。” “烈士的女儿,不能因为一个早就断绝关系的伯父就上不了军校,否则这个院长也没法当了”这番话,陈赓说得斩钉截铁,在他看来,左权在十字岭突围战中的牺牲早已证明了左家血脉的忠诚,机械的审查不仅是对人才的埋没,更是对英烈的不敬。 在陈赓将军的亲自过问下,那扇紧闭的大门终于向左太北敞开,录取通知书重新发出的那一刻,不仅仅是一个入学资格的失而复得,更是一次对信仰与血统论的有力拨乱反正,值得一提的是,左太北在最终完善入学表格时,依然倔强而诚实地保留了伯父左棠的信息。 但在旁边,她加上了一行力透纸背的备注,这也许是那场风波留给她最深刻的领悟:“历史不容遗忘,但信仰可以选择”带着这份沉甸甸的入场券,左太北走进了哈军工。 在此后的岁月里扎根航天系统,用毕生的精力为新中国的导弹事业添砖加瓦,用行动证明了当初陈赓将军为她拍板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信息来源:彭德怀的大爱—中央纪委国家监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