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小常宝"齐淑芳与30多位同事去美国演出，结果他们留在美国不愿回来，

1982年，"小常宝"齐淑芳与30多位同事去美国演出，结果他们留在美国不愿回来，齐淑芳对国内的丈夫说："在美国刷盘子，都比国内赚的多。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在那个年代的文艺界，京剧团的戏服还没来得及拆包，纽约的签证延期申请已经摆在了移民局的桌上。 齐淑芳是跟着婶婶张美娟学戏的，这位"张派"武旦创始人手把手教她刀马旦的身段。 16岁那年，她在《智取威虎山》里演活了小常宝，梅葆玖看完直夸她"嗓子里藏着老戏骨的魂"。 到了80年代初，她已经是上海京剧团的台柱子，一年要演150多场，后台总放着三双磨破的厚底靴。 1982年春天，文化部批了赴美巡演的文。 32人的团队带着《杨门女将》《白蛇传》的行头，从纽约林肯中心一路演到洛杉矶音乐中心。 舞台上穆桂英的靠旗还没放下，台下就有美国演出商递来合同年薪10万美元，带家属的公寓，还有工作签证。 当时国内文艺团体的月工资才50块，这点钱在纽约连一周的房租都不够。 演出结束那天，齐淑芳给上海的丈夫龚国泰打了个长途。 作曲家丈夫在电话里劝她："团里给你留着梅派青衣的新戏。 "她握着公共电话亭的听筒，看着街头穿西装的行人说："这里刷盘子一个月能挣2000美元。 "三个月后，《解放日报》刊登了离婚声明，龚国泰写道："琴瑟和鸣，终抵不过美元的声响。 " 国内的批判来得很快。 《人民日报》的评论员文章里，她成了"金钱奴隶"的典型，上海京剧团的领导班子换了人。 但在纽约，齐淑芳带着团员们在百老汇附近租了个仓库，把《霸王别姬》改成了英语字幕版。 有次演出前，她发现道具剑断了，连夜用硬纸板糊了一把，照样赢得满堂彩。 去年整理京剧档案时，我看到了1986年的观众留言本。 有位纽约老太太用中文歪歪扭扭地写："原来中国公主也会为爱拔剑。 "齐淑芳后来在唐人街开了家京剧学校，教过的美国孩子里，有人现在还在大都会博物馆做戏曲策展。 那些当年被骂"叛国"的戏服，如今正挂在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的橱窗里。 仓库里那把纸板剑后来被齐淑芳收进了樟木箱。 去年她女儿在社交媒体上发过照片，剑身上的金粉已经剥落，但"忠义"两个字还能看清。 从刷盘子到教戏，她带着30人的团队在异国他乡把京剧唱了三十年，那些被她改变命运的演员，现在还会带着孩子来吃她包的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