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俩老爷子,当年都是从枪林弹雨里爬出来的,一个锅里搅过马勺的战友。 百万大裁军,一道命令下来,俩人站在了人生的岔路口。 一个,胸口挂着二等功,政策照顾,留在了市里。另一个,回了老家县城。 这一晃,就是大半辈子。 留市里的张哥,分到个国企当书记,不大不小,管着三十来号人。每天一杯茶,一张报纸,日子过得波澜不惊。九十年代末企业改制,效益不好不坏,工资也就那样,饿不死,也发不了财。 回县城的李哥,进了体制内,靠着那手硬邦邦的笔杆子,一路干到了县委办。那是什么地方?全县的大脑。县领导的每一次讲话,每一个决策,都得从他笔尖上流出来。忙得脚不沾地,头发掉得比秋风扫的落叶还快。 俩人隔着一百多里地,电话倒是没断过。 张哥偶尔会在电话里叹气:“老李啊,还是你那儿稳当,铁饭碗。” 李哥在那头苦笑:“稳当个屁!我这是拿命在换饭碗。真羡慕你,清闲,下班还能去钓钓鱼。” 是啊,一个用半辈子安稳,换来了儿女在市里更好的教育资源。 一个用半辈子拼命,换来了县城里人人都敬称一声的“李主任”。 你说谁赚了?谁亏了? 这笔账,根本算不清。 直到俩人都退休了,头发花白了,才又像年轻时一样,天天凑到一块儿。 这时候,没人再提什么科级待遇,什么市里县里。 俩老头就着一盘花生米,喝着二锅头,聊的、惦记的,全都是几十年前在猫耳洞里,你分我那半块压缩饼干,我背着你走了三里地烂泥路的事儿。 这时候你才看明白。 人这一辈子,兜兜转转,爬上爬下,到头来能压在心底里,时不时拿出来暖一下的,也就那么几件破事儿,和那么一两个过命的人。 其他的,都是过眼云烟。
1988年,村民张占傲在河南三门峡伏牛山的河里钓鱼时,突然腿抽筋落水。浑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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