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分钟。 一个刚来这个世界27天的孩子,独自在床上,从挣扎,到一动不动。 我真的,不敢想象那个画面。他那么小,连自己的脑袋都抬不起来,当小脸埋进被褥里,他经历了怎样的恐惧和绝望? 而这一切,发生在应该最安全的地方——医院。 44分钟后,护士才发现。 然后,医院轻飘飘地给了一句:罕见遗传病。 我每次看到这五个字,都觉得又好笑又心寒。这词儿真好用啊,像个万能的挡箭牌,一拿出来,仿佛所有的疏忽、所有的失职,就都烟消云散了。 可那段监控不会撒谎。 最残忍的是什么?是让那对刚刚沉浸在幸福里的父母,亲眼去看这段录像。一遍,又一遍,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孤立无援中慢慢窒息。这不叫看真相,这叫凌迟。 他们失去了什么? 不只是一个孩子。 是他们后半生所有关于“爸爸”“妈妈”这两个称呼的想象。是咿呀学语的惊喜,是蹒跚学步的紧张,是第一声啼哭,第一次微笑,是所有还没来得及发生的未来。 啪一下,全没了。 我总在想,如果没有那段监控呢? 他们是不是就信了医院的话,抱着“是我们的命不好”这种念头,在自责和悲痛里过一辈子? 真相,有时候不是水落石出,是靠你拼了命,才能从石头缝里抠出来的一点点光。 这根本不是什么罕见病的故事,这是一个关于“责任心”的故事。 或者说,是关于“没有责任心”的故事。 那44分钟无人问津的空白,才是最要命的“病”,病得不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