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太监净身方式可大有讲究,先秦讲究“去势”,只割睾丸,雄性激素还有点活动,秦汉为防乱搞男女关系,割蛋就算合格,到明朝规矩变了,皇帝嫌不干净,改成“全割”,鸡和蛋都清理。 一九一二年清帝退位那会儿,紫禁城乱成了一锅粥,太监们没心思顾着抢金银细软,反倒疯了似的往一个地方冲,就为了抢回那些用油纸包着、挂在大梁上一辈子的“干瘪物件”。 帝制都塌了这群人却把这东西看得比大清江山还重,毕竟那是他们作为男人来过这世上唯一的凭证,这荒诞的一幕,追根溯源全是几千年前皇权的执念催生出来的,而这执念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太监净身方式的不断演变,这里面的讲究可太大了。 其实最早的时候太监净身没后来那么狠,殷商的甲骨文里早就有把战俘阉割了祭神或者当奴隶的记载,但那时候讲究的是“去势”,说白了就是只把睾丸割掉。 哪怕到了汉朝,正经的“宫刑”大多也还是这个路数。那时候皇帝们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这人没法留后代,就不会威胁到皇室血脉,算是安全了。可从医学上来说,这种做法有个隐患,只没了睾丸,雄性激素并没完全断绝,男人的本能多少还剩点。 也正是这个隐患让后宫成了巨大的火药桶,最让秦始皇闹心的就是他母亲赵姬的事儿,赵姬宠信的嫪毐,号称“大阴人”,压根就没动过刀,靠着假身份混进了宫,他不仅和太后厮混在一起,还生了两个儿子。 这事儿彻底成了皇室几千年的心理阴影,也直接导致后来太监净身的规矩越来越狠,到了秦汉时期基于之前的教训,净身的标准就定在了“割蛋”上,只要把睾丸割了就算合格,皇帝们觉得这样就能防止后宫出乱子了。 可皇权对“绝对纯洁”的追求没个尽头,慢慢就把手伸向了更极端的身体改造,等到了明朝之前“只割睾丸”的方式就不管用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惨烈的“全割”,不管是睾丸还是阴茎,都得一刀切干净,这种“除根”式的做法,直接把净身手术变成了一场拿命去赌的局,稍微出点岔子就是死路一条。 为了让这种违背人性的手术能成,古人还真琢磨出了一套精密又残酷的流程,早年间做这手术,得进专门的“蚕室”,其实就是密不透风、烧着炭火的暖房,刚挨完刀的人最怕风寒,一旦感染破伤风,神仙都救不了,必须在这种暖房里捂上三个月,才算勉强捡回一条命,但这所谓的“技术”,全是踩着无数人的尸骨堆出来的。 明朝天顺年间有个叫阮让的太监在地方镇守,为了给宫里凑太监,一次性从苗族抓了一千五百个幼童来净身,那场面简直就是屠宰现场,止血全靠草木灰加红烙铁,简陋又粗暴,折腾了几个月因为疼死、流血过多或者感染而丧命的孩子就有三百二十九个,死亡率快到两成,可人死了也没人管,阮让直接再抓一批新的补上,直到凑够数送进宫交差为止。 就算手术这么凶险,到了王朝末期,哪怕是清朝,北京城里做这门“生意”的“刀子匠”依然门庭若市,当时最有名的是两家,一家是南长街的“毕五”,一家是地安门外的“小刀刘”。 这两家的手艺都是祖传的,朝廷还专门赐了六品顶戴,算是“官方认证”的绝活,想当太监可不是说切就切,这里面还有一笔不小的经济账。 做一次净身手术的“挂号费”就得六两银子,要知道那时候普通老百姓一年的生活费也就二两银子,也就是说穷人家想送孩子当太监,得不吃不喝攒三年才能凑够钱。 而且动刀前的仪式感重得吓人,刀子匠会像现在医生术前谈话一样,连着追问三次:“是自愿的吗?”“反悔还来得及!”“断子绝孙可不管我的事!”每一个问题都得让孩子大声回答,还得有人专门念“生死文书”,这可不是什么人道主义,纯粹是为了免责真要是孩子死在手术台上,刀子匠一点官司都不用担。 就算侥幸熬过了手术,后续的罪也难熬,清朝的净身讲究“斩草除根”,刀口的深浅全凭刀子匠的手感,切深了愈合后的肉会往里塌,一辈子都落下个毛病,尿尿呈扇面状乱洒,十个太监里九个裤裆常年是湿的,那股骚味怎么洗都去不掉,要是切浅了更麻烦,里面的软骨长出来后,还得再挨一刀重新割,这叫“刷茬”,又是一次生不如死的折磨。 太监们拼了一辈子命攒下的钱,最后大多都花在了赎这“宝贝”上。按老辈的迷信说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六根不全的人死后进不了祖坟,也没脸见列祖列宗,下辈子都投不了胎,所以只要攒够了钱,他们第一件事就是像娶媳妇一样,敲锣打鼓把“宝贝”赎回来,这叫“骨肉还家”。只有死后把这东西缝回身上,这辈子才算有个完整的交代。 皇权用最残忍的手段制造了“无根之人”,最后偏偏是这群人,成了动摇皇权根基的不安定因素,直到清朝覆灭,这长达三千年的残酷制度才彻底终结,只留下那些在兵荒马乱中抱着装“宝贝”的石灰罐子奔跑的身影,他们想找回来,哪里是什么身体的零件,分明是在那个吃人制度里早已破碎的尊严。 (信息来源:《阉宦》·百花文艺出版社·2009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