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焦裕禄书记临终前留给妻子一句话:“我死后,你会很难,但日子再苦再难也不要向组织伸手要补助、要救济。” 焦裕禄同志的衣服、鞋袜,那真是补了又补,一床被子翻过来用,已经到了“实在不能再补”的程度。 1964年2月,兰考灾情严重,国家拨来一批救济棉花。救灾办公室的同志们,心疼焦书记的棉袄破得不成样子,偷偷送了3斤棉花票到他家,想让他换件新的。 结果呢?焦裕禄知道后,让妻子马上退了回去。他说了:“救灾物资是给群众的,我们不能要。虽说我的棉衣破点,但还能穿,比起没有棉衣穿的群众强多了。作为领导要时刻保持艰苦朴素的作风,生活上向低标准看齐。”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3斤棉花意味着什么?那是一份实实在在的温暖。可他眼睛里,装的不是自己那件“打满补丁的旧衣”,而是兰考全县的百姓。 焦裕禄去世后,徐俊雅同志是怎么撑起这个家的? 她始终把丈夫临终那句话刻在心头,从未向组织申请过任何救济或补助。 1965年,兰考县的财务干部王怀彦到徐俊雅家送工资。他看到灶台上放着窝头已发黏的剩饭,就问为啥不丢掉。徐俊雅淡淡地说:“在水里泡泡,上笼蒸蒸,还能吃。” 王怀彦问她钱够不够用。徐俊雅回答:“工资发下来,买了面、买了煤,剩下的就有多少花多少了。” 那时,焦裕禄不在了,家里全靠徐俊雅每月50多元的工资和13元的抚恤金,要养活一家老小6个孩子。生活拮据到什么程度? 二女儿焦守云回忆,母亲为了给孩子们改善生活,有一次去买鸡蛋,被小贩骗走了10元钱。母亲回家后伤心地哭了好几次。“10元钱,在当时就是一大家人一星期的生活费啊!” 孩子们没衣服穿,母亲就流着泪,把父亲的旧衣服找出来,用剪刀针线改小。一针一线,缝进去的是对丈夫的思念,是生活的艰辛,更是对“不搞特殊”遗训的坚守。老大穿完老二穿,作业本正反面都写完才换新的。 徐俊雅同志,用她瘦弱的肩膀,扛起了生活的重担,用一辈子践行了对丈夫的承诺。她没有一句怨言,没有向组织伸过一次手。这种坚韧、自立、不给集体添麻烦的精神,是焦家家风的第二条根基。 如果说焦裕禄给自己立下了“低标准”的生活底线,那他对子女,则是立下了“不搞特殊化”的为人底线。 大女儿焦守凤初中毕业,当时县里几家机关单位都想给她安排体面工作:话务员、教师、县委干事。十几岁的姑娘心花怒放,可焦裕禄却坚决不同意。他说:“你缺了一堂劳动课,这是不可以的。” 最终,他把女儿安排去了兰考最辛苦的副食品加工厂当临时工,做酱油醋、腌咸菜。报到那天,他亲自去,不是去“打招呼求照顾”,而是叮嘱厂长不要特殊对待。 焦守凤被安排在最累的岗位:洗萝卜、切萝卜、做咸菜,甚至要做酱油醋、挑着担子去送货。切辣椒时,双手经常被烧得火辣辣地疼。她觉得委屈,埋怨父亲心太狠。 父亲教育她:“书记的孩子并不特殊,要说特殊,只能是更加爱学习,爱劳动,而不是爱攀比。学习上向先进看齐,生活条件跟差的比。” 还有“看白戏”的故事,相信很多朋友都听过。大儿子焦国庆看戏没买票,被检票员放进去了。焦裕禄知道后勃然大怒,批评儿子是“剥削别人的劳动果实”。第二天,他带着儿子去补票、检查。随后,更是建议县委发通知,规定全县党员干部和子女“谁也没有资格看白戏”。 这种“不近人情”的严格,正是他留给子女们最宝贵的财富:公私分明,不占公家一分一毫便宜,不借父亲名义搞任何特殊。 今天,焦裕禄的6个子女:焦守庆、焦守凤、焦守云、焦守军、焦跃进、焦保钢(已故),全部成了共产党员。他们都像他们的父母一样,为人低调,严于律己,从不敢“搞特殊化”。 焦守云拒绝商业顾问的邀请:“人家凭啥请我去?不就是让老爷子去撑门面吗?” 焦跃进后来成了开封市政协主席,但他从未给任何一位亲属安排过工作。他常说:“父亲在世时,曾因为我们兄弟几个看了一场‘白戏’把我们狠狠训了一顿。现在虽说是市场经济了,但党员干部对自己的要求不能变。”他始终记得母亲那句话:“干好了,你是焦裕禄的儿子,干不好,你也是焦裕禄的儿子。” 焦裕禄临终时说:“我也没啥好留给你们的了……” 他留下的,不是物质,而是信仰和品格。是妻子徐俊雅用一辈子操劳守下的清贫、自立;是子女们代代相传的“不搞特殊”的家风;更是穿越时空、激励一代又一代人的“亲民爱民、艰苦奋斗、科学求实、迎难而上、无私奉献”的焦裕禄精神。 这,就是一位共产党人最朴素、最纯粹的底色。焦裕禄,他把对人民的爱,化成了对自己和家人的严苛要求。他的精神,直到今天,依然是我们民族最闪亮、最温暖的底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