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最近放学时常告诉我，有个同学经常捉弄他。儿子生气的说他要找那个同学算账，前几天又一次，儿子要自己在放学路上等那个孩子，我就悄悄的跟在后面。预防事情到时候发展的不可控制了。果然真的遇到了那个孩子和他奶奶，跟上去没等儿子开口，先表明了立场，不准再有下次不准再欺负我的孩子，要不然我给你上升到校园霸凌，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他孩子的奶奶也挺好，叫他孩子不要再这样子了今天儿子回来告诉我，那个小孩约他明天下午一起吃饭，我说同意了。 暮色里的校门口总飘着烤红薯的甜香，可最近接儿子时，那甜味总混着他攥紧书包带的汗味——他又在说那个“小麻烦”了。 “妈妈，他今天把我文具盒藏进垃圾桶了。”儿子的声音带着哭腔，书包上的奥特曼挂件还在晃，像他没稳住的委屈。 我蹲下来帮他擦眼泪，手指碰到他发烫的耳垂，突然想起上周他红着眼说“要去算账”的样子——当妈的心，就是这么悬着，你说，两个一年级的小不点，能闹出多大事？可万一呢？ 前天放学，他突然停下脚步，小手叉腰：“今天我不等你了，我要在巷口等他。”我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应着“好”，转身就藏进了公交站牌后面，他书包上的反光条在暮色里一颠一颠，像只倔强的小刺猬。 果然在老槐树下看见了那个男孩，背着蓝色书包，旁边站着个拄拐杖的奶奶。 儿子刚要往前冲，我赶紧绕到他身侧，轻轻拉住他的手腕（掌心全是汗）。 没等男孩开口，我先蹲下来，尽量让声音稳一点：“小朋友，我是他妈妈。听说你最近常和他‘闹着玩’？” 男孩的奶奶突然拽了他一把，拐杖在地上敲出“笃笃”两声：“你这皮猴！上周就说你别揪人家辫子，怎么还藏文具盒？” 她转向我时，眼里的慌张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实在对不住，孩子爸妈忙，我没看住……” 男孩低着头，手指抠着书包带，声音比蚊子还小：“阿姨，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和他玩……” 我原以为会遇到护短的家长，甚至做好了争执的准备，可看着奶奶花白的头发和男孩攥皱的衣角，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揪过同桌的辫子——原来有些“捉弄”，只是孩子笨拙的示好。 我没有提“校园霸凌”，只是轻轻摸了摸男孩的头：“想和他玩可以，但要轻轻的，比如分享你的橡皮，或者约他去操场跑步，好不好？” 那天回家的路上，儿子的书包带终于松开了，奥特曼挂件晃得轻快起来——有时候，成人的冷静比狠话更能拆穿孩子的“伪装”。 今天放学，儿子一进门就举着张皱巴巴的纸条：“妈妈！他约我明天去吃汉堡！” 我笑着揉他的头发：“去吧，记得分他一包番茄酱。” 长期来看，孩子会知道，冲突不是只有“算账”一种解法；当下要记得，大人介入时，先蹲下来看看孩子眼里的世界，比站着喊话更有用。 暮色又漫进窗户时，我在厨房热牛奶，听见儿子在客厅给那个男孩打电话：“明天我要吃双层芝士的！” 奶锅咕嘟作响，甜香漫出来，比校门口的烤红薯更暖——原来化解矛盾的，从来不是“算账”，是有人愿意蹲下来，接住两个孩子的小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