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东北全境已经解放,盘踞在各地的土匪大部分都已被解放军剿灭,但在小兴安岭西麓的伊春梅花山山脚下有一股漏网的土匪逃进了深山密林。 尸骸旁散落着褪色的蓝布褂子,还有一只刻着王大拿赠的银手镯这个名字,让在场的老公安心里咯噔一下,尘封的剿匪档案瞬间在脑海里翻页。 法医后来在卷宗里写道,颅骨的眉骨处有一道旧伤,牙齿磨损得像磨盘。 这些特征,和1948年解放军通缉令上那个叫映山红的女匪首,几乎能对上号。 谁能想到,当年搅得小兴安岭鸡犬不宁的女魔头,会以这样的方式在山洞里终结一生。 故事得从1946年的夏天说起。 布店老板的千金白玉香,坐着花轿去首富铁家成亲,半道上被匪首王大拿劫了道。 30名家丁被打散,她和新郎铁立双双成了人质。 铁家老爹是出了名的铁公鸡,拿着白家凑的1000块大洋只赎回儿子,愣是让未来儿媳在山上待嫁。 消息传到白玉香耳朵里时,她正蹲在山寨的灶台边烧火,柴火噼啪响,她手里的火钳当啷掉在地上。 没过半年,王大拿的山寨里多了个双枪准头比男人还狠的女人。 白玉香不再是那个穿绫罗的小姐,她跟着土匪练枪法,练到虎口磨出血泡也不喊停。 有天夜里,她故意灌醉看守的苟三,挑唆他和王大拿火并。 等山寨枪声停了,她踩着血走出来,手里拎着王大拿的枪,成了新的头领。 兄弟们喊她映山红,说这名号配得上她眼底的狠劲,像山里开得最烈的那种红花。 1947年的除夕夜,铁家大院的红灯笼还没熄灭,映山红就带着人摸了进去。 她没杀铁立那个当年被老爹赎回的新郎,那时正在外读书。 但铁家其他人,一个没留。 火光照着她脸上的血点子,她站在院子里,看着燃烧的房梁,突然笑出声来。 邻居说,那晚的笑声比枪声还让人头皮发麻。 转年夏天,解放军的粮队从梅花山脚下过,映山红带着人劫了个正着。 这下彻底捅了马蜂窝,剿匪支队的于涛队长亲自带人进山。 搜山的民兵里有个叫郝二虎的班长,被她抓了俘虏。 映山红没杀他,反而划破自己的脸,说要跟他同生共死。 郝二虎后来带着击毙女匪首的假消息回了部队,没人知道他用一具替身尸体,换了映山红的一条命。 1949年开春,伊春乡下多了个叫于红的寡妇。 她嫁给了光棍吴大勇,穿着打补丁的蓝布褂,每天上山采山货。 村里人都说这女人怪得很,从不跟人借钱,夜里也不点灯。 1951年镇压反革命那阵子,吴大勇在菜窖里翻出她藏的金银,劝她捐给国家。 那天晚上,吴大勇喝了她递来的酒,第二天就没醒过来。 她把尸体拖进后山埋了,继续当她的逃荒寡妇。 往后的三十年,映山红就住在梅花山深处的那个山洞里。 洞口用蒿草盖着,里面铺着树干当床,陶罐里存着晒干的蘑菇和橡子。 她白天采山货,晚上就缩在山洞里,听着外面的风声。 有时候会摸出那只银手镯,摩挲上面的刻字,一摸就是半宿。 1982年的那个秋天,采蘑菇的老汉发现山洞时,她已经死了好几天。 法医比对了剿匪档案里的照片,颅骨特征、牙齿磨损程度,都和当年的映山红对上了。 那只银手镯成了最关键的证据,上面的王大拿赠五个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那段被遗忘的历史。 后来,这案子的卷宗被收进了黑龙江省档案馆,和其他匪患档案放在一起。 有人去查资料时,会看到那页记录着银手镯一枚,刻字‘王大拿赠’的物证清单。 山洞早就被蒿草重新盖严实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偶尔有老猎人路过,会指着那片山说,以前这儿开过一种很红的花,红得像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