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苏联将所有的驰援的科学家全部撤走,临走前,一位苏联专家悄悄告诉中国核武器研究所工作人员:“其实你们有王就够了,他是核武器研究的关键,即使没有我们……” 王淦昌在那时已经不再是物理研究所里写论文的科学家,而是深入到核武器研发核心地带的实际指挥者。 可很少有人知道,十几年前,他还在德国柏林大学跟随丽泽·迈特纳研究原子核结构,和核裂变理论仅一步之遥。 1935年,王淦昌提出了中微子间接探测法,这一思路比1956年美国科学家科温与里纳斯首次实验探测到中微子还早了二十多年。那年他才二十出头,但已经是世界物理学界关注的青年才俊。 回国后,王淦昌参与了中国第一所核研究机构的建设。1959年,他在苏联杜布纳联合核子研究所主持实验,发现了反西格马负超子,国际上评价极高,甚至一度被认为是诺贝尔奖热门候选。 但就在各国科学家纷纷向他表示祝贺时,他收到了来自中国的一封加密电报,只有六个字:“国家需要,速归。” 王淦昌当天就决定收拾行李回国,放弃了正在进行的实验和即将公布的成果。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犹豫。 回到国内时,中国正处于核武器研发的关键阶段。1960年苏联专家撤走后,原子弹设计项目几乎停摆。当时的核反应理论、爆炸机制、装置模型几乎都需要从头建立。 王淦昌临危受命,接手了最核心也是最难啃的“中子点火器”研究任务。他知道,没有这一部分,中国原子弹哪怕外壳再完美也无法成功引爆。 没有计算机,他就组织人手用算盘、纸笔反复计算;没有实验数据,他就带人亲自下场做材料测试。 那次事故发生在青海试验基地,一批高放射性材料在搬运过程中封存失败,出现了辐射外泄。王淦昌二话不说,第一个穿上防护服冲进事故核心区。 那时他已年近六十,站在戈壁滩里,脸被风吹得起皮,手上皮肤被辐射灼伤,依旧坚持和队员一起完成排险任务。 1964年,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时,王淦昌却已将注意力转向下一步。他首次提出以激光压缩为路径的核聚变理论,并认为中国应当同步布局这一领域。 虽然这一构想在当时被不少人质疑,但十年之后,中国“人造太阳”项目正式启动,使用的正是激光惯性约束聚变路径。 王淦昌是贯穿中国现代科技史的核心人物之一。从中微子探测设想到原子弹心脏设计,从核聚变理论到863国家战略,他始终在第一线。他的抉择与牺牲,塑造了一代科学精神,也构筑了共和国的技术基座。 那位苏联专家临走前的那句话是一种敬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