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鬼子,把她围在河边。枪都扔了,开始解裤腰带。他们以为,这下稳了,一个女人而已。她叫李秀英,不过二十出头,家就在河对岸的村子里。三个月前,日军扫荡时,父亲被刺刀挑穿了胸膛,弟弟被活活摔死在磨盘上,母亲为了护着她,被鬼子拖拽时撞在门框上没了气息。 有些数字本身就让人不舒服,不是因为它们有多大,而是因为背后代表的东西太具体。 “37”就是这样,它不是档案里的编号,也不是统计表上的一行数据,而是一个人身上真实存在过的37处刀伤。 南京大屠杀的幸存者里,李秀英常被提到,她的经历谈不上什么传奇色彩,只是太完整、太清楚了。 她亲身经历了屠杀、受伤、失去孩子,又在之后的几十年里,不断被迫重复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很多幸存者活下来后选择沉默,而她恰恰相反,一直站出来说话。 1937年冬天,南京已经失守,城外到处都是逃难的人,尸体随处可见,李秀英当时怀着孕,已经好几个月,行动不方便。 她的家人已经遇害,尸体只能简单处理,连像样的坟都不敢立,那种情况下,人已经顾不上哭,也顾不上悲伤,更多的是一种空着的状态,只想着怎么不被发现、怎么多活一天。 她和其他人一路躲避,最后被日本兵追到了一条河边,河水很急,天气很冷,跳下去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几名日本兵围了过来,其中有人开始靠近她,言语和动作都很下流,对她来说,那一刻已经没有“选择”可言,不管是被拖走,还是跳河,结果都不会好。 就在其中一个士兵伸手的时候,她突然冲了上去,那并不是事先想好的,也谈不上什么勇敢,更像是被逼到角落里后的本能反应。 她用头撞向对方的脸,对方没防备,被撞得后退了几步,这一下并没有把人撞倒,却让局面乱了一瞬。 她抓住这个空当,伸手去抢对方身上的刀,她也不清楚自己抓到的是刀柄还是刀刃,只知道不能松手,手立刻被割开,血很快流出来,但那时候已经感觉不到疼。 她用身体去贴近对方,不让他站稳,甚至张嘴去咬,那种状态下,人已经不像是在“打架”,而是完全靠求生欲在支撑。 很快,其他士兵反应过来,围了上来,接下来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刺刀接连扎下来,有的刺进腿里,有的划过脸和肩背。 她一次次倒下,又被拉起来,最后,有人把刺刀对准了她的腹部,那一刀下去,她清楚地知道,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前后一共37刀,她倒在河滩上,血和泥混在一起,意识慢慢消失,日本兵以为她已经死了,没有再确认,就离开了,在他们看来,这只是又一具尸体。 但她并没有立刻死去,过了一段时间,有附近的乡亲发现她还有微弱的呼吸,冒着危险把她抬走,送进了南京鼓楼医院。 参与救治的美国医生威尔逊后来回忆说,她的伤势已经超出了常理,全身多处刀伤,腹部是致命伤,能活下来几乎是奇迹。 她在医院里躺了很久,反复高烧、感染,几次差点没挺过去,孩子最终没能保住,那段时间,美国牧师约翰·马吉用摄像机拍下了她的伤情。 画面里,她几乎动不了,说话也很吃力,腹部缠着厚厚的纱布,那些影像后来成了记录南京大屠杀的重要资料之一。 出院之后,她的生活一直很艰难,身体留下了严重后遗症,刀伤在阴雨天会疼,体力明显不如从前,失去孩子的事,她很少提,但一直放在心里。 抗战结束后,她没有离开那片地方,而是在当年出事的河对岸住了下来,她知道,只要她还活着,那些伤疤就在,那些事就不是传说。 1946年,南京军事法庭审判谷寿夫,李秀英作为证人出庭,她当庭陈述了自己的经历,掀起衣服,指认身上的伤痕,她把发生过的事情,再说一遍。 本以为时间久了,这些事情会慢慢被记住,或者至少不会被否认,但到了上世纪90年代,日本一些右翼分子开始公开否认南京大屠杀,甚至点名说李秀英是“伪造证言”。 对她来说,这种说法等于否定她的一生,那时她已经八十多岁,身体状况并不好,但她还是决定起诉。 她清楚这件事会很难,也清楚结果未必理想,但她不愿意在最后的时间里默认别人把黑说成白,她再次提交了伤情记录、影像资料,还有当年的证人证言。 官司持续了好几年,最终,日本法院判决她胜诉,这是中国民间在日本法院就南京大屠杀问题取得的第一次胜诉,判决并不能改变历史,但至少在法律层面确认了一点:她说的不是谎言。 2004年,李秀英去世,她这一生没有什么宏大的叙事,大多数时候,她只是反复做同一件事——把事实说清楚。 她没能救下自己的孩子,但她用自己的身体和记忆,留下了一份无法轻易抹去的证据,她常说,记住这些,不是为了活在仇恨里,而是为了不让后来的人被谎言蒙住眼睛。

用户11xxx14
致敬
明天会更好
铬记历史,勿忘血泪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