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时期，乾隆派人抄了老师张廷玉的家，搜出来36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三朝元老的府邸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明黄封条贴上朱漆大门时，张廷玉正捧着雍正手谕发呆。 谁也没想到，这场突袭抄家竟搜出36万两白银，足够买下半个江南盐场，这位康熙进士、雍正托孤重臣，难道真是披着清官外衣的巨贪？朝野上下盯着那串惊人数字，连军机处的老臣都在搓手：这下怕是要重蹈和珅覆辙了。 朱荃自杀那天，四川学政衙门的梁上还挂着未写完的谢罪书。 这位张廷玉女婿的弟弟，由他引荐入仕，如今因科场舞弊案暴毙，乾隆盯着卷宗里“张廷玉”三个字，手指敲了敲案几：“查，往根里查。” 谁都清楚，清代官场最忌讳“荐人失察”，何况朱荃死前还烧了半箱书信，这不明摆着心里有鬼？ 官兵踹开书房门时，张廷玉正用紫毫笔在账册上勾画。 银锭码在堂屋像座小山，领头的侍卫冷笑：“张大人藏得够深。” 他却没抬头，指着最顶层那个刻着“雍正元年”的木箱：“把那个抬来，让皇上看看。” 那会儿谁也没留意，他袖口磨出的毛边沾着些许墨渍，像是刚写完什么要紧东西。 账册摊在乾隆御案上时，墨迹还带着余温。 雍正元年编修《圣祖实录》赏银五万两，五年推行摊丁入亩再赏十万两，临终前托孤那次，手谕里写“此银非赏卿功，乃安卿后”，二十一万两的银票上，还留着先帝朱批的“慎之”二字。 看着账册上先帝手谕的朱砂印记，我觉得这哪是银子，分明是两代帝王递给臣子的信任考卷。 乾隆捏着那页泛黄的手谕，指腹磨过“张廷玉”三个字的朱砂印记。 三日后，内务府的人把银子原封送回，还带了句口谕：“罚俸一年，留任。” 张廷玉接过银箱时，发现最上面那个刻着“雍正元年”的木箱，锁扣被摩挲得发亮。 后来听老太监说，皇上那晚翻了半宿《雍正起居注》，末了只说了句“到底是父皇看人的准”。 七十九岁那年，张廷玉在桐城老宅写《澄怀园语》，提到抄家那天的月光：“银锭反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倒让我看清了账册上的墨迹。” 他至死没再踏入京城，直到乾隆二十年，太庙西庑多了块汉白玉牌位，清朝唯一配享太庙的汉臣，牌位后面刻着“文和”二字，和当年账册上的字迹一样端正。 那本写满赏赐记录的账册，后来被恭恭敬敬收进内阁大库。 每笔银子旁都批注着“非取于民”，最末页贴着张褪色的纸条，是张廷玉补的：“臣无长物，唯不负先帝手谕。” 三朝元老的荣辱起落，终究化作太庙牌位前的一缕青烟，而那箱刻着“雍正元年”的银子，成了帝王与臣子之间，最沉默的见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