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开国中将皮定均和儿子在东山岛遭遇意外,双双身亡,他没有倒在战场上,也不是因为身体情况,而是因为一场事故,突然离世,让我军痛失良才。 1976年,在7月7日这天凌晨,福州的天还没亮,悲痛的消息便随着无线电波穿透了低压云层——朱老总走了,对于刚刚做完眼部手术、左眼还蒙着纱布的福州军区司令员皮定均来说,这无疑是心头的一记重锤。 但他没有时间沉溺于悲伤,这一天,多重压力在他肩头叠加:国家巨星陨落的悲痛、东山岛演习的迫切战备,以及那个足以吞噬一切的糟糕天气。 就在这样的气氛下,皮家的大公子皮国宏站了出来,这个当时正在南昌陆军学校攻读火控专业的年轻人,平日里成绩扎实,此时看着视力未愈却坚持要上一线的父亲,怎么也不肯放心。 那句“爸,让我跟您一起去”,在当时听来是一份孝心,如今再看,却成了命运给出的一张单程票。 早晨九点多,一架伊尔-14运输机硬是顶着复杂气象从福州强行起飞,虽然有些颠簸,但总算有惊无险地降落在了漳州。真正的生死考验,其实埋伏在这一段的中转点上。在这里,他们需要换乘并不擅长在极端气象中作业的米-8直升机,去往东山岛演习现场。 那一天的漳州机场,虽然停机坪上的810号直升机入列还不到一年,是个崭新的“年轻力壮”机型,负责驾驶的也是一级飞行员刘景管这样的顶尖好手,甚至还有空军的一位副军长亲自“压阵”坐镇副驾驶。 从纸面实力看,这几乎是一个无懈可击的豪华配置,然而,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人类的技术总是显得苍白。 气象员吴金福盯着数据,心早已悬到了嗓子眼,云层太厚,能见度太差,理智的声音在指挥塔台里回荡:暂缓起飞。 建议既然已经摆上台面,决定权便交到了人的手里,这是一场心理博弈:一边是早已定好的军事演习大局,一位从枪林弹雨中杀出来的中将不愿因“怕天不好”而耽误战机;另一边是冰冷的物理规则。 最终,那个关于“云底高于四百米且无雷电即可放行”的临时折中标准,成了推倒多米诺骨牌的最后一指。这个标准卡得不严不宽,恰好把这架飞机推向了死神。 上午十点五十分,螺旋桨切开湿润的空气,载着十三人的直升机在这个极为勉强的气象窗口中升空了,谁也没想到,仅仅二十多分钟后,一切戛然而止。 那是灶山东北坡,原本宁静的山林突然遭遇了一场暴烈的不速之客,直升机在空中遭遇了极难预判的“下击暴流”,这是一种能把飞机瞬间按在地上的恐怖气流。 哪怕是拥有复杂气象飞行资格的老手,在那短短几十秒里也无力回天,黑匣子记录下的最后时刻只有简短且绝望的指令——“稳住!”随后便是那一声震彻山谷的巨响。 村民们闻声赶来时,看到的已是一片惨烈的焦土,浓烟混杂着航空燃油的刺鼻味道,把那片青翠的山林撕开了一道无法愈合的黑色伤疤。 现场的情况让人不忍直视,皮定均那块原本在早晨还嘀嗒作响的手表,指针就这样永远地定格在了11时15分。 在这个瞬间,不仅一位战功赫赫的将军陨落了,那位还未来得及施展抱负的年轻军校生皮国宏,也随着父亲一同化为了灶山上空的英魂。 当搜救人员找到这对父子时,他们那已经被拉扯变形的安全带和紧紧挨在一起的遗体,无声地诉说着最后一刻的绝望与牵挂。 这起悲剧的余波,最苦的还是活着的人,皮定均的妻子张烽,那个1940年在涉县跟他相识、性格刚强的女人,在这一天失去了丈夫,也失去了儿子。 想当年,皮定均为了追到这位妇救会主任,又是托人又是写信,甚至还撒了个“谎”把自己的年龄报小了三岁,这一对从战火里滚出来的患难夫妻,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哪怕是早年两个孩子夭折的痛都扛过来了,可这突如其来的1976年之夏,却成了她后半生无法填补的空洞。 那天早晨出门前,张烽还习惯性地问了一句“喝不喝茶”,皮定均只是摇了摇头,这便成了两人最后的交集。 她外表维持着革命者的坚强,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后事,但内心的那个窟窿,直到十几年后才用另一种方式去弥合。 1991年,张烽向组织提出了一个请求:把皮定均的骨灰分葬,一半送回河南登封,那里是他曾经浴血奋战、也是百姓们念念不忘的战场;另一半,则一定要葬回福建灶山,那个夺走了他生命、也带走了儿子的地方。 在那块立于灶山的墓碑上,张烽没有让刻什么惊天动地的豪言壮语,也没有罗列那些耀眼的军功章,只是简简单单留下一句:“忠魂留此,长守山海。”这八个字,是妻子对丈夫的承诺,是母亲对儿子的哀思,也是对那段家国往事最深沉的注脚。 主要信源:(人民网——毛泽东一生中最后一个悼念花圈送给了谁?;中国共产党新闻网——“智勇兼優”的共和國中將皮定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