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前,老山前线,出发前夕,老虎山主攻连连长韦桂黔,正襟危坐,腰缠万弹,他削发明志,以死报国。 老山前线的猫耳洞里,韦桂黔把水壶里最后一口凉水递给新兵吴冬梅,洞外的照明弹一轮高过一轮,把577高地照得惨白。他知道,一场九死一生的恶战就要压到身上。 那口水喝下去,凉意还没散开,喉咙就被更干涩的东西堵住了。不是害怕,是责任。吴冬梅这新兵蛋子,嘴唇干裂,手还微微发颤,眼神里既有对连长的依赖,也有藏不住的恐惧。韦桂黔没多说安慰的话,只是用力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拍得尘土从军装上扬起来。说什么都苍白,等枪一响,命就得交给身边的战友,交给脚下的国土。 韦桂黔自己呢?他心里清楚得很。出发前全连剃头,他一马当先,推子贴着头皮过去,青茬落下,脑袋上一阵凉。这不是时髦,是决心。仗打到这个份上,重伤了头部没法包扎,牺牲了也方便战友辨认收殓。腰上缠的那一圈圈子弹,沉甸甸的,是火力的保证,更像是一道与阵地共存亡的锁链。他写给家里的信早就托付给了指导员,里面就几句话:“爹,娘,儿子为国尽忠,不能尽孝了。胜利后,连里的兄弟都是你们的儿。” 总攻的信号弹,到底还是撕破了夜空。那不是电影里的绚丽,是死神的请柬。炮火准备刚过,韦桂黔就跃出了猫耳洞,吼声压过了耳鸣:“同志们,跟我上!”577高地的山坡,根本不是路,是雷区、铁丝网和机枪火力交织的死亡斜坡。子弹啾啾地贴着耳边飞,炮弹炸起的泥土劈头盖脸。身边的战士,刚才还一起分过烟,转眼就一声不吭地倒下去。不能停,更不能看,红了眼的韦桂黔只知道往上冲,手里的冲锋枪喷着火舌,为身后的兄弟开路。 主峰阵地的争夺,那是绞肉机。敌军从暗堡、石缝里疯狂射击。关键时刻,是吴冬梅,那个接过他水壶的新兵,嘶哑着喊了一声“连长小心”,扑过来用身体挡住了侧面射来的手榴弹破片。孩子倒下去的时候,眼睛还望着冲锋的方向。韦桂黔觉得浑身的血都冲到了头顶,他带着剩下的战士,硬是用手榴弹和刺刀,一寸一寸地把敌人啃了下来。红旗插上主峰时,全连能站着的人,不到三分之一。 仗打完了,庆功会上,韦桂黔被授予了一等功。可他觉得那枚军功章烫手,重得他抬不起胳膊。他总会想起出发前那口水,想起吴冬梅倒下的身影,想起很多再也叫不醒的名字。真正的功勋,属于那些永远留在577高地上的年轻人。他们用生命夺回的,不只是地图上的一个标高,更是共和国边境线的尊严与安宁。 后来,韦桂黔退伍还乡,过着平静的生活。但他每年清明,无论多远,都要回到南疆的烈士陵园。在那一片片整齐的墓碑前,他总能找到自己连队的小伙子。他点上烟,洒下酒,一遍遍擦拭墓碑,对着那些永远年轻的面孔,说说国家的新变化,说说连队后来的故事。他觉得自己活着,是替所有牺牲的兄弟在看这盛世,在守这山河。 我们讲述韦桂黔,讲述老山,究竟在讲述什么?不是歌颂战争本身,战争是残酷的,它夺走了最美的青春。我们铭记的,是那一代中国青年在最艰苦的环境下,所迸发出的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担当,是那种“生死相依,托付后背”的无悔信任,是那种为了身后万家灯火,甘愿将血肉之躯化为界碑的赤胆忠诚。 这种精神,从未过时。它或许不再需要我们用身体去滚雷区,但它需要我们这一代人,在各自看似平凡的岗位上,守住自己的“阵地”,担起自己的责任,把国家建设得更好,让烈士的鲜血永不白流。这才是对英灵最好的告慰。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