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医院护工讲出了很多子女都不敢承认的大实话：“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躺在床上，你去日夜不分地照顾两个月，你就知道了，那种情况下，没几个人还能做到孝顺。” 护工刘姐干这行整整十四年，照顾过三十多个失能老人，这话是她凌晨四点给老人换完尿垫，坐在走廊长椅上跟我聊的，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疲惫，没半点虚话。她见过太多一开始拍着胸脯说要好好尽孝的子女，最后都被日复一日的煎熬磨得没了脾气，不是变心了，是现实的苦太熬人，熬得连喘气的力气都快没了。 去年刘姐照顾过一位83岁的王阿姨，脑梗后半边身子瘫了，说话含糊，吃喝拉撒全得靠人伺候。儿子小林一开始非要自己照顾，当着亲戚的面说妈养他三十多年，现在妈遭罪了，他必须守在身边，当场就辞了干了十年的技术岗工作，回了老家。刚开始小林劲头足，每天早上六点就起床，烧热水给妈擦身、洗脸，熬了小米粥打成流食，一勺一勺慢慢喂，怕烫着妈，每喂一口都要自己先抿一下试温度。晚上他不敢睡沉，定了三个闹钟，每隔两个小时就起来给妈翻身、换尿垫，就怕妈长褥疮。可没熬到二十天，小林就扛不住了，眼睛熬得布满红血丝，下巴尖得快戳人，原来一百四十斤的体重，掉了整整二十二斤，手上全是给老人翻身磨出的茧子，有的地方还破了皮，结了深色的痂。王阿姨后来脑子有点糊涂，夜里总睡不踏实，一难受就哼哼唧唧，有时候还会莫名发脾气，骂小林不疼她、不管她，小林只能耐着性子哄，转过身就躲在阳台偷偷抹眼泪。他跟刘姐说，不是嫌妈麻烦，是熬得实在撑不住，有时候夜里刚眯着就被吵醒，心脏跳得发慌，看着妈遭罪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心里堵得慌，那种无力感，比自己受委屈还难受，最后实在没办法，才请了刘姐帮忙，可他每天下班都第一时间往医院跑，哪怕妈听不懂，也会坐在床边跟妈说说话，给妈揉揉胳膊腿，从来没断过。 刘姐说，失能老人的照顾根本不是“搭把手”那么简单，全是磨人的细活，没点耐心和体力根本扛不下来。喂饭得控制节奏，慢了饭凉了伤胃，快了容易呛咳，严重的还会引发肺炎；翻身得掌握力度，光靠胳膊使劲根本翻不动，得腰腹一起发力，一天翻个七八次，下来浑身骨头都疼；有的老人大小便失禁，一天要换五六次尿垫，脏水溅到身上是常事，夏天味道呛得人直恶心，冬天洗换下来的衣物，冻得手发僵，搓半天都搓不热。这些体力活还能咬牙扛，心理上的煎熬才最磨人。很多失能老人长期卧床，情绪都不稳定，有的爱发脾气，一点小事就闹，有的沉默寡言，不管怎么跟他说话都不回应，照顾的人得耐着性子哄，自己的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咽，时间长了，谁的心态都容易崩。 前阵子刘姐照顾的李大爷，79岁帕金森晚期，手脚抖得厉害，连张嘴吃饭都费劲，女儿小丽既要上班，又要照顾上小学的孩子，还要抽空管父亲，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小丽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起床，先往医院跑，给父亲喂早饭、换衣服、擦身体，忙活完再赶去上班，路上啃个包子就算早饭。中午午休只有一个小时，她也得跑回医院，给父亲翻身拍背，喂点水和水果，再匆匆赶回去上班。晚上下班接了孩子，先把孩子送回家写作业，自己又拎着熬好的汤去医院，给父亲喂完汤，收拾好东西，回到家都快十点了，辅导完孩子作业，自己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倒在床上就能睡着。有一次小丽给父亲喂粥，父亲手抖得厉害，粥洒了一身，也溅到了小丽的衣服上，小丽没忍住红了眼，不是生气，是又累又心疼，心疼父亲遭罪，也恨自己分身乏术，有时候晚上躺床上，一想到第二天要做的事，就翻来覆去睡不着，可再难她也没敢松劲，她说那是自己的爹，再累也得扛着。 好多人总爱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子女不孝，可没亲身经历过的人，根本不懂那种两难。现在年轻人压力本就大，上有老下有小，要赚钱养家，老人的医药费、孩子的学费、家里的开支，哪一样都离不开钱，要是辞了工作专门照顾老人，家里的收入断了，根本撑不下去。就算有时间照顾，没经过专业培训，也未必能照顾好老人，有的子女不知道怎么给失能老人拍背排痰，导致老人肺部感染加重；有的不知道怎么控制流食的浓稠度，让老人消化不好，这些不是不细心，是真的没经验，想孝顺却摸不着门道。 孝顺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选择题，更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不是辞掉工作全天守在身边才叫孝，也不是请了护工就是不孝。真正的孝顺，是心里装着老人，尽自己所能给老人最好的照顾，哪怕不能时刻陪伴，也会常去看望，关注老人的身体和情绪，不让老人觉得孤单。那些轻易指责别人不孝的人，不妨换位思考，要是让他们日夜颠倒照顾失能老人两个月，未必能比这些子女做得好。照顾失能老人的辛苦，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懂，子女的难处不该被忽视，老人的委屈也该被心疼，多一份理解，少一份指责，才是对这份亲情最好的呵护。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