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生病住院,我不分昼夜地伺候了三十多天,同病房的都羡慕我妈,你女儿真孝顺。我妈

嘉虹星星 2025-12-14 13:06:57

我妈生病住院,我不分昼夜地伺候了三十多天,同病房的都羡慕我妈,你女儿真孝顺。我妈却说:"他是我大女儿,没什么本事,待在家带孩子。我二女儿才孝顺呢,工资又高,天天都打电话问候我,只是工作忙没时间来”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时,我正拧干毛巾给妈擦胳膊。 消毒水的气味像根细针,扎进鼻腔时,我正拧干毛巾给妈擦胳膊。 住院三十天,我没回过家。白天端水喂饭、接尿擦身,晚上蜷在折叠床凑合一宿,黑眼圈重得像被人打了两拳。 同病房的张阿姨天天夸,说现在年轻人难得有这份心,你家大女儿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孝顺闺女。 妈总是笑,眼角的皱纹堆起来,却对着人家摆手:“嗨,她就是闲——大女儿嘛,没工作,在家带孩子的,不来伺候我谁来?” 顿了顿,她声音扬起来,带着点得意:“我二女儿才叫孝顺!在上海外企上班,一个月挣得比她一年都多,天天打电话问我想吃什么、睡得好不好,就是太忙了——国家栋梁,哪能说请假就请假?” 我手里的毛巾“啪嗒”掉回盆里,水溅到鞋面上。 其实我不是没工作。 结婚前在超市做收银员,后来怀了孕,孕吐厉害得下不了床,老公说“辞职吧,我养你”,妈当时也说“女人家,重心还是该在孩子身上”。 孩子三岁前,妈偶尔来帮忙,每次来都要翻我抽屉——看我有没有偷偷藏私房钱,又或者念叨“你看你二妹,穿的裙子都是牌子货,你这睡衣都起球了”。 那时我没觉得有什么。 直到这次妈急性阑尾炎住院,二妹打来第一个电话,说“姐你先辛苦下,我这项目到关键期,走不开”,第二个电话问“妈手术费多少,我转你”,第三个电话是上周,背景音里有咖啡馆的钢琴声,她说“妈喜欢吃的那家老字号糕点,你记得买”。 我买了。 妈咬了一口就放下了,说“太甜,不合胃口”。 那天晚上妈发低烧,迷迷糊糊喊“水”,我赶紧倒了温水递过去,她却偏头躲开,含混不清地说“二妹买的进口牛奶……温一下”。 我愣在原地,手里的玻璃杯烫得发烫。 难道天天端水喂饭、擦身翻身,都比不上电话里那几句“妈你好好休息”? 难道我守在病床前三十天,还抵不过二妹微信转账时附带的那句“爱你哟妈妈”? 第二天早上,妈醒了,看见我眼眶红着,没问怎么了,反倒说“你二妹昨天又打电话了,说等她忙完这阵,就带妈去三亚度假——你说那地方热不热?” 我把体温计塞进她腋下,没说话。 中午给她擦手,她的手指蜷了蜷,忽然抓住我的手腕。 皮肤很烫,带着输液后的微凉,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大囡,”她声音哑哑的,“昨天……是不是喊错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她没看我,眼睛盯着天花板,头发花白的一缕垂在额前:“我梦见你小时候了,扎着羊角辫,跟在我后面喊‘妈妈抱’,那时候你才这么高——”她用手比划了一下,大概到我膝盖,“跌了一跤,膝盖磕出血,非要我吹吹才肯起来。” 我鼻子一酸。 “二妹小时候……”她顿了顿,“生下来就瘦,我总怕养不活,后来她读书好,考大学、找工作,一路顺风顺水,我就觉得……她是给我长脸的。” 原来如此。 在她心里,二妹是“骄傲”,是拿得出手的“成果”,而我——这个没离开过家、守着孩子和灶台的大女儿,只是“本分”,是“应该”。 可本分就活该被忽视吗? 那天下午,二妹又打电话来,妈接了,没像往常那样大声夸她,只是轻轻“嗯”了几声,说“你姐在这儿呢,把我照顾得很好,你别担心,好好上班”。 挂了电话,她看着我,眼神有点躲闪:“那个……糕点,明天再买一块吧,昨天可能是我没尝出味儿。” 我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 其实我早就不生气了。 从她抓住我手腕,说“喊错了”那一刻起。 她那代人,好像总把“有用”和“爱”绑在一起——会赚钱是有用,会说漂亮话是有用,而守在身边,反而成了“没本事”的证明。 可有用的人,未必有空;有空的人,未必被看见。 现在妈好多了,能自己坐起来吃饭了。 今天早上我给她擦胳膊,她忽然说“大囡,你手怎么这么糙?” 我低头看,虎口处有道浅疤,是上次给她换床单时被床沿磨的。 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那道疤,像小时候给我吹膝盖上的伤口那样。 消毒水的气味好像淡了点。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她花白的头发上,也落在我糙糙的手背上。 原来有些爱,不是挂在嘴边的。 是藏在三十天的温水里,藏在磨糙的手心里,藏在她终于肯说出口的那句“还是你在身边,我踏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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