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我包饺子,婆婆都要叫小叔子一家来吃,今天我还在剁馅,婆婆就说又包饺子?那我去多买点饺子皮,包多点再整几个菜,叫你妯娌叔子一家一块过来吃饺子。我手里的菜刀顿了顿,案板上的白菜馅溅出几滴汁水。 我握着菜刀站在案板前,白菜帮子被剁得簌簌响。婆婆的声音从客厅飘过来:“又包饺子?”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那我去多买点饺子皮,叫你小叔子一家过来吃。” 手里的菜刀顿了顿,案板上的白菜馅溅出几滴汁水。不是第一次了。每次我刚和好面,她就开始盘算要添多少双碗筷;每次我刚把最后一个饺子捏褶,门铃准会响。 我望着盆里混着肉末的白菜馅发呆。其实也不是小气,就是觉得累。从备料到收拾厨房得忙活到半夜,可每次妯娌来都空着手,孩子们满地跑着踩脏刚拖的地板,最后还得我来收场。 “妈,今天……”我想说“不用了吧”,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案板边缘还粘着片昨天没擦干净的菜叶——我总是这样,每次想把厨房收拾得滴水不漏,最后总会留下点小尾巴。 婆婆已经换好鞋准备出门,防盗门“咔哒”一声合上。我把菜刀放进水槽,水流哗哗冲着刀刃上的碎白菜。是我太计较了吗?去年我生日,婆婆偷偷给我塞了个红包,说知道我带孩子不容易;上个月我加班晚归,冰箱里永远留着热乎的饭菜。 菜馅剁得差不多时,婆婆提着两大袋饺子皮回来,塑料袋勒得她指关节发白。“隔壁张婶说今天的韭菜特别嫩,顺便买了把,给你包点素馅的。”她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在厨房转悠,背影比去年又佝偻了些,我突然想起去年我重感冒,她大清早冒雨去菜场买生姜给我煮可乐姜茶,也是这样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接端到床头。 我拿起一张饺子皮,舀馅时手稳了不少。或许在她心里,好东西就得热热闹闹分享着吃才香,就像她总把鸡腿留给孙子,自己啃鸡骨头一样自然。 饺子出锅时,小叔子家的孩子们果然踩着饭点冲进厨房。妯娌手里提着个果篮,有点不好意思地笑:“嫂子包的饺子最好吃,我们又来蹭饭了。” 我往孩子们碗里舀饺子,突然发现婆婆正把盘子里的酸菜馅往我碗里拨——她记得我爱吃这个。蒸汽模糊了眼镜片,我低头咬了口饺子,白菜的清甜混着肉末的咸香在嘴里散开。 后来我学着在剁馅时多放把虾皮,在调醋碟时多备份小米辣——就像婆婆总会记得我不吃香菜,每次都单独给我留一份素馅。原来一家人过日子,就像揉面,总得有一方先松松手,面团才能发起来。 玻璃碗里的饺子冒着热气,小叔子正给婆婆夹她最爱吃的酸菜馅。窗外的路灯亮了,把厨房照得暖融融的。菜刀还躺在水槽里,上面沾着的水珠,像谁没擦干净的眼泪,又像谁偷偷笑出的泪花。
每次我包饺子,婆婆都要叫小叔子一家来吃,今天我还在剁馅,婆婆就说又包饺子?那我去
嘉虹星星
2025-12-14 11:0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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