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1943年常德会战时俘虏的日本兵。国军第74军第57师师长余程万下令一律处死,一个不留,为了节省子弹,全部用大刀斩首。余程万说:不能留着他们糟蹋中国的粮食,拿了喂狗还知道摇摇尾巴,喂给他们只会露出獠牙。 余程万本是广东台山的读书人,黄埔一期毕业,还在柏林陆军大学深造过。 战前在常德街头巡查,会给孩子摸出几块糖,对小贩点头问好。 可1943年的常德城,炮火把这份儒雅炸成了碎片。 日军第十一军纠集第三师团、第十三师团等主力,带着重炮和飞机,把湘西北这座小城围得水泄不通。 57师满编八千三百人,不到十天就折损过半,士兵嚼着掺泥沙的米糠,喝混着血水的井水,伤员用破布条裹着溃烂生蛆的伤口。 他见过新兵蛋子被掷弹筒炸断腿,拖着肠子在泥地里爬,喊着“师长救我”;见过十五六岁的学生军抱着炸药包冲进坦克底,只留下一块带血的校徽。 这些画面,成了他夜里站在城头发呆时,挥不去的噩梦。 那些被俘虏的日本兵,手里都沾着常德百姓的血。 城外河洑山,村民磨了三十斤糙米、杀了两只鸡给守军送粮,半路上被日军巡逻队发现,三十多口人从七十岁老人到三岁孩子,全倒在晒谷场的血泊里,稻谷泡成了暗红色。 城内水星楼,日军把百十个难民堵在楼里泼汽油点燃,听着惨叫大笑,还有人把孩子挑在刺刀上炫耀。 57师的老兵们,砍人的时候手都在抖。 班长王二柱,湖北宜昌人,去年日军打宜昌,他媳妇抱着刚满月的孩子躲地窖,被发现后孩子挑在刺刀上,媳妇遭糟蹋后枪毙。 他揪着俘虏衣领红着眼喊:“你们吃我们的粮,杀我们的亲人,凭什么活着?” 一刀下去,眼泪砸在泥地上——不是哭俘虏,是哭没叫过爹的孩子,哭等不到他回家的媳妇。 有人说余程万太残忍。 可没人知道,他带着三百多残兵突围时,回头望常德城的火光,红得像同胞的血。 俘虏放了,转天就会拿起枪再杀回来,百姓的血就白流了,弟兄们闭不上眼。 “喂狗还会摇尾巴”,不是真把俘虏比狗,是寒心——日军踏进中国那天起,就没给过半点活路,仁慈是把刀递到自己人脖子上。 后来援军收复常德,清理战场时,每个战壕里都有断枪和遗物:半截布鞋、带牙印的糙米饼、没写完的家书。 余程万的命令,刻在焦土上,也刻在血泪历史里。 乱世里的狠,从来不是天生的。 是被同胞的尸骨、破碎的山河逼出来的——你不握紧刀,敌人就会割开你的喉咙,踏平你的家园。 可乱世里,对豺狼的仁慈,难道不是对羔羊的残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