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德国空姐说，“希望我们的航班不要去中国，不然我就辞职。”机长疑惑的问她，“你为什么那么怕去中国呢？”接下来空姐的一席话令机长哭笑不得。 她叫凯特，是德国汉莎航空的乘务员，在她眼里，这趟航班像是一次 “赴险任务”。 她不仅带了牙膏、饼干、巧克力、还有一整箱矿泉水，看上去像是要去野营，可她要去的是刚刚开启国门的中国。而 在当时的西方媒体眼里，中国是灰蒙蒙的、冷清清的、甚至是 “封闭” 的代名词。 可她没想到，这趟飞行彻底改变了她对中国的看法，也让她成为中德交流的一个小小缩影。 那几年中国刚刚敞开国门，1978 年改革开放启动时，全国上下几乎是 “摸着石头过河”。但就在短短两年，接待外宾的数量就从几万人暴涨到 28 万，越来越多外国人开始踏上这片曾经神秘的东土。 可西方人对中国的想象，仍停留在 “自行车王国” 和 “粮票时代”。 凯特就是在这种氛围下被派往北京的，她坐在机舱里，戴着白手套，时不时看窗外的云层发呆，脑子里浮现的，是一篇篇媒体报道中描述的画面：街道尘土飞扬、商店货架空空如也、甚至连厕所都要自带纸。 她一度以为，中国的城市里没有红绿灯，飞机降落后得靠人力推着滑行。 可飞机刚落地，第一眼看到首都机场的凯特就愣住了。 跑道整洁、塔台现代，地勤人员穿着统一制服、动作利落。 更让她意外的是，接待她们的不是 “穿灰蓝中山装的干部”，而是一群穿着西装、讲着流利英语的中方人员，而且态度既热情又专业。 那一刻，凯特心里的防备，松动了一点。 但真正让她改观的，是一次下榻北京饭店的经历。 那年，北京航空食品有限公司刚刚成立，是中国第一家中外合资企业，由中国民航北京管理局与香港伍沾德先生代表的中国航空食品有限公司合资设立。 凯特第一次吃到了中式航餐，宫保鸡丁、糖醋排骨、还有一碗热腾腾的米饭。 饭后，她与一位中国空姐聊天，对方名叫李芳，讲得一口流利德语。她说自己刚从广州培训回来，已经飞过东南亚多个国家。 凯特听完后怔了一下：“原来你们也飞国际航班？” 李芳笑着点头：“我们还在学英法语，准备开更多航线。” 那一晚，凯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趟来中国，看到的每一个细节，都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街头干净，公共交通秩序井然，商店里虽然没有琳琅满目的货架，但一切都在往上走。 1984 年，美国《时代》杂志选了一位中国青年作封面人物，标题是 “中国的新一代”。那一年，凯特已经第三次飞往北京，每次回来，她都把在中国拍的照片带给朋友看，一张张照片里，都是笑着的面孔、干净的街道，还有她最喜欢的饺子摊。 她说：“中国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中国正在变。” 那几年，中国的 GDP 虽然只有千亿美元出头，但年年在涨，年均增速接近 8%。而在她最熟悉的航空领域，变化更是肉眼可见。 1989 年，汉莎航空与中国国际航空共同建立北京飞机维修工程有限公司，开启正式合作篇章，此后航班数量增加，服务水平提升，德国企业开始频繁出现在中国的航空供应链里。 深圳、厦门、珠海这些新设立的经济特区，成了外资争抢的热土。凯特跟着航班跑遍了这些地方，每到一处，都能看到工地上吊塔林立、年轻人摩拳擦掌。 改革开放像是按下了加速键，到 1987 年，中国的国民收入已经翻了一番，超过 9000 亿元。 而凯特，也从最开始的 “防备旅客”，变成了中德航空合作的桥梁。她开始主动帮助中方空乘培训礼仪，也把中国茶文化带回德国汉莎的机舱。 她说：“当你真正踏上这片土地，你才知道，什么是偏见，什么是事实。” 她曾在法兰克福机场接受采访时说过一句话：“我以为我是来‘支援’的，结果是我被教育了。” 她的故事曾被德国一家航空杂志刊登，引起不小的反响。那年，越来越多德国人开始申请签证，想看看这个 “变化太快” 的国家。 而她，也成了两个国家之间一段特殊记忆的见证人。 三十多年过去了，中国的飞机飞向五湖四海，机场遍布全国各地，航线已经覆盖全世界。曾经那个需要靠外资起步的航空业，早已拥有自主品牌和制造能力。 2023 年，中国国产大飞机 C919 完成商业首飞，民航系统也全面进入数字化时代。 而那位曾经带着满箱 “生存物资” 的德国空姐，如今已经退休多年，每年还会来中国一趟。 她说：“我喜欢这里的变化，也喜欢这里的人。” 她说过一句：“如果你不来看看，你永远不会知道，世界在怎么变。” 这句话，是她在 1980 年秋天，从北京飞回法兰克福时写在日记里的第一句话。 她用三十年的时间，写了一个关于理解、打破偏见、走进现实的故事。 而她的故事，也正是那个时代，中国与世界重新交朋友的缩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