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开国少将被人装进麻袋,强行丢进了江里,打过硬仗的他在水中拼死挣扎,终于从麻袋中挣脱了出来,艰难地游到了对岸。 钟伟的脑子还嗡嗡作响,江水呛进肺里带来的灼烧感还没散去。他趴在岸边草丛里,衣服紧贴在身上,透不过气。他使劲咬了下嘴唇,逼自己清醒,耳边是水滴落地的声音。 没有人来追,暂时安全了。他知道,自己若是倒下,就没人再替自己说一句话。那一刻,他不是军长,是求生的一个老头。 这不是钟伟第一次死里逃生。1946年在东北,他刚担任东北民主联军第十二纵队司令员,接到命令,要在四平外围拖住敌人整编师。 他没有选择正面硬碰,带着部队绕进山沟,白天割敌军补给线,晚上偷袭指挥所,靠着地图、地形和经验,困住了敌人五天。 那一仗,敌人一直以为遇到了解放军主力,调兵四处乱打,结果反被合围,全军覆没。 更早一些,1933年,他是红三军团第四师第十二团政委,中央苏区的防线一夜之间吃紧。他带的团驻守前沿,几次反攻都受挫,子弹打光了,就拿刺刀和石头冲。 他一个个从伤兵堆里把人拖回来,说:“你们能走回来,就是胜利。”一个多月时间,他们团只剩不到三百人,但阵地守住了。 钟伟打仗不声张,嘴也不甜。抗战时,他在新四军豫鄂边区打游击。 白天扫山林,晚上断路桥。1943年,有一次日军“扫荡”,他带着部队从山里翻出去,打进敌人据点,救出几百名百姓,扛着枪走了一整夜,没人掉队。 但这一切到了1967年都成了“罪证”。他调到安徽合肥后,脾气还是那样硬,说话也不转弯,批评了一些不正之风,就被盯上了。 有天傍晚,他刚从单位出来,几个人冲上来摁住他,一句废话没说,直接把他塞进麻袋,往卡车上一扔,拉到了江边。 麻袋扎得死紧,他在里面动不了,只能用膝盖撞袋壁,江水很快就灌进来,麻袋往下沉。他咬住牙,把手指卡进一条缝里,慢慢往外撕,指甲掀了,但没叫一声。 终于,一只手伸了出来,他用尽全身力气游了出去。 岸边的老乡看见他,认出了这张脸,几十年前的钟军长。他们没吭声,把他带回去,换了干衣服,煮了一碗粥。钟伟吃完后没说话,靠在墙边坐了一夜。 过了两年,局势开始缓下来。钟伟终于和组织取得联系,几年后恢复了职务。1 984年他在北京病逝,临终前留下遗言:电视机、冰箱捐给组织,不办追悼会,骨灰撒回湖南平江天岳书院,那是他起义的地方。 一生三次脱生:一次在战场,一次在山林,一次在江水里。钟伟没说过自己苦,连死都没怕过。但他说:“不能让人不明不白死去。” 故事从来不是结束时最动人,是那段没人看到的挣扎让人记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