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止不住了！父亲见义勇为，却不慎溺亡。母亲丢下女孩离开，从此女孩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 志愿者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时，最先撞进眼里的是墙上父亲的黑白照片。相框边角磨得发白，玻璃上落着薄薄一层灰，像蒙着没擦干净的泪。 屋里没什么像样的家具，唯一的亮色是窗台上那个罐头瓶——里面插着几枝野雏菊，是女孩从田埂上摘来的。 八岁的她正蹲在灶台前添柴，火苗“噼啪”舔着锅底，映得小脸上沾着的锅灰忽明忽暗。听见动静，她猛地回头，手里的柴禾掉在地上，怯生生地望着来人。 志愿者放下带来的米和油，蹲下身时注意到她的袖口：洗得发白的布面上有个破洞，露出的手腕细得像根芦苇。 “小朋友，”志愿者声音放得很轻，“你长这么大，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呀？” 女孩低下头，手指抠着衣角上起球的线团。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声音比灶台的炊烟还轻：“是……是薯片。” 旁边纳鞋底的奶奶手一顿，针锥扎进了指头，血珠渗出来，她却像没察觉似的，只是把脸转向了墙。 志愿者后来才知道，那半袋薯片是邻居阿姨给的。那天爷爷生病，阿姨来送鸡蛋，顺手塞给女孩一包。她没舍得吃，分了三天：第一天舔了舔碎渣，第二天掰了一小块，第三天把剩下的全放进嘴里，连袋子都翻过来舔了。 爷爷奶奶靠每月三百多的低保过活。电费要扣二十，医药费要留五十，剩下的钱刚好够买三十斤米和一桶油。肉？要等到腊月二十三，才敢去集市买半斤，包顿饺子能吃两顿。 八岁的孩子怎么会知道温盐水能缓解咳嗽？那天半夜奶奶咳得喘不上气，她摸黑爬起来，踩着小板凳够桌上的保温杯，往里面倒温水时洒了一地，又抓了把盐撒进去，端到奶奶床边时水只剩半杯，她却小声说：“奶奶喝了就不咳了。” 村里人都说她随她爸。她爸走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冷天，邻居家孩子在河边滑冰掉进冰窟，他听见呼救就冲过去，连棉袄都没顾上脱。孩子被拉上岸时呛着水哭，他却在水里往下沉，最后只露出一只手，像要抓住什么。 有人说孩子早当家是被生活逼的。可那天她给奶奶盖被子，手指轻轻捋平奶奶皱巴巴的衣角，那动作里的小心，不像被逼出来的，倒像从骨子里长出来的温柔。 低保金的计算规则里，“非必需消费”是个模糊的词；对这个家来说，它具体到一包五块钱的薯片——是三个月都攒不出来的“奢侈品”。 志愿者走时把钱包里的钱都塞给了奶奶，转身却看见女孩站在门口，手里攥着那个捡来的布娃娃。娃娃的胳膊掉了一只，她用红绳绑着，眼睛是用黑纽扣缝的，掉了一颗，她就画了个黑点补上。 “叔叔，”她小声说，“我不要新书包，你能教我认字吗？我想以后考大学，挣钱养爷爷奶奶。” 眼泪又涌了上来。这次不是因为难过，而是想起她爸跳河时没犹豫的样子——原来善良真的会像种子一样发芽，就像她眼里的光，明明只够照亮灶台那么大的地方，却亮得能照见人心最软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