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才是我的祖国，我身体里流的是日本人的血，我不会再回到中国！”在被中国收养4

“日本才是我的祖国，我身体里流的是日本人的血，我不会再回到中国！”在被中国收养40年后，这个日本遗孤赵连栋在踏上日本国土的那一刻，对自己的养母说出了这样让人心寒的话。 1945年冬天，哈尔滨街头大雪纷飞，日本投降后，那些开拓团的日本人慌忙撤退，好多小孩就这么被扔下不管了。赵连栋，本名叫野坂祥三，那年才七岁，冻得半死不活，趴在垃圾堆边上，身上裹着件破军大衣，脚上那双小皮靴子早磨破了。他爹是个日本军官，撤的时候顾不上他，就这么扔了。赵凤祥那天推着三轮车捡破烂，瞅见这小子一动不动，赶紧抱回家。老婆李秀荣一看，孩子身上淤青遍布，嘴唇紫得吓人，她赶紧脱下闺女的棉袄给他裹上，灶台前熬了碗热粥，一口口喂进去。俩人知道这是日本人，但那年头，街头到处是孤儿，扔那不管，孩子准没命。李秀荣的爹就是抗日时被日本人杀的，叔叔也一样，可她咬牙想，孩子没罪，得养着。赵凤祥点头，烧了孩子身上的日本衣服，给他取了个中国名，赵连栋。从那天起，这一家子就多张嘴了。 起初，日子还凑合。赵家在哈尔滨卖菜为生，家里穷，养猪种地捡破烂，勉强糊口。赵连栋小时候不会说中国话，吃饭也挑剔，长相还带着明显的日本味儿。邻居们很快就传开了，有人上门骂他们“养鬼子崽子”，买菜时多收钱，砸菜筐的事儿没少发生。李秀荣挺着大肚子去井边打水，几个妇人围上来，指着她鼻子喷，推搡间她摔一跤，孩子没了。从此，她再也没法生养。赵凤祥抽着旱烟，叹气说走吧，换地方。1955年，他们卖了哈尔滨的房子，拖家带口回河北吴桥老家。火车上，消息早传开了，几户老乡先回去，村里像躲瘟神似的，亲戚不来往，村长带头排挤。赵连栋上不起学，早早下地挖河，赵家闺女赵连芹跟着妈干农活。村里人背后戳脊梁骨，叫他们汉奸，赵连栋出门买东西，常被小孩儿追着扔石头。他七八岁时，汉语还结巴，学校里一开口，大家就笑，纸团砸他后脑勺。他回家躲柴堆，李秀荣坐旁边，教他认字，一笔一划描红纸。日子苦，但一家人咬牙扛着，赵凤祥教他锄地，汗水滴土里，他擦把脸继续干。渐渐的，赵连栋长成小伙子，勤快起来，帮家里挣工分，娶了媳妇朱秀英，生了几个娃。1970年代，赵凤祥病逝，李秀荣拉扯儿女，逢年过节，赵连栋带媳妇孩子回来看她，院子里热闹，她看着孙子们追闹，脸上才有笑模样。四十来年，就这么熬出来了。 转眼到1990年代，中日关系缓和，日本那边开始找遗孤，给补偿啥的。赵连栋在宁夏工厂干活，看报纸上说这事儿，心思活了。他知道自己身世，早年就好奇，总觉得缺了块啥。跟李秀荣一说，她眼圈红了，但还是点头，儿子有权知道根在哪。她带着他回哈尔滨，女儿赵连芹和外孙赵晓东也陪着，到寻亲办登记，翻旧档案，写了五十多封信，打听老人。费劲巴拉的，终于确认了，他爹是日本军官野坂家的人。赵连栋激动坏了，赶紧给自己改回野坂祥三。1992年，他攒钱独身去日本，找着了亲爹，那老头子在横滨郊区住着，父子见面，抱头哭。回国后，他整天念叨日本的事儿，眼睛亮堂堂的。李秀荣问，他只说爹是军官，其他支吾过去。家里人觉着不对劲，但他瞒着大伙儿，媳妇孩子开始办手续。1994年，他决定带十四口人去日本定居，瞒着李秀荣和妹妹。要不是赵连芹从侄女那儿套话，早不知道。临走前，他跪李秀荣跟前，握她手，说回来给你在青岛盖大房子，养老送终。飞机起飞那天，他挥手，眼里泪汪汪。李秀荣信了，盼着儿子发达了回来。 可这回，一去不返。刚开始，还有信来，说忙，寄点茶叶电器啥的。李秀荣收着，搁炕头柜里。渐渐的，电话少了，女儿接时说爸适应那边，挂了。李秀荣咳嗽起来，胸口闷，村医摇头，开药她咽下去，水杯抖着。2005年，邮递员送来封日本信，她颤手拆开，是赵连栋的字。信里说他住东京公寓，媳妇煮饭，娃上学，血脉在那儿，决定不回了。末尾说，感激，但没法做你们想的那样儿子。李秀荣读完，信掉地上，她躺回被窝，喘气弱了。几天后，夜里风刮树影，她闭眼走了，87岁。女儿打电话，日本那边，赵连栋接了，听完沉默，搁下听筒，没说回。赵家办丧事，空荡荡的，没他身影。村里人叹气，说这孩子忘本了。日本政府有补贴，养遗孤的中国人能领，他走时没帮李秀荣登记，钱也没影儿。赵连栋在那头，改名野坂祥三，过日子，逢年不寄信，生病不问。赵连芹写信，海了去，没回音。他选择血缘，扔下四十年的养育恩，就这么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