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中级,爬到八级,以为前面是平坦大路了。结果人家告诉你:恭喜,你终于拿

昱信简单 2025-11-27 18:44:43

好不容易熬到中级,爬到八级,以为前面是平坦大路了。结果人家告诉你:恭喜,你终于拿到了“参赛券”。参赛干嘛?参加一场叫“谁的本子更厚”的比赛。 某校今年的高级职称指标刚公示,红纸上两个名字的位置,早被办公室里三十多双眼睛磨出了光。王老师的办公桌最靠门,这几天她总最后一个走,打印机嗡到凌晨是常事——昨天我加班改卷,见她对着电脑屏幕揉眼睛,眼下的青黑比黑板上的墨汁还浓。她面前摊着的论文、课题报告、获奖证书,码起来比去年带的毕业班作业本还高,最底下压着的教案本,边角都磨白了,却还得抽时间把里面夹着的市级公开课证书重新塑封,“评委喜欢崭新的”,她叹着气说。 我去年刚评上中级时,也以为八级是道坎,迈过去就能喘口气。直到教研组长拍着我肩膀说“这才刚开始”,才明白那本红色证书根本不是终点线,是张印着“下一轮材料竞赛”的入场券。全校三十多个符合条件的老师,今年就两个名额。上周教务主任统计材料,文件夹在桌上堆成小山,每个夹子上都贴着名字,像等待称重的货物。教数学的张老师连十年前指导学生竞赛的奖状都找出来了,塑封膜亮得晃眼,可他教案本里夹着的学生错题分析,却积了层薄灰。 这累和备课到深夜不一样。上次带高三冲刺,我在办公室改卷到凌晨四点,窗外的路灯陪着我,早上学生递来的热牛奶带着“老师辛苦了”的纸条,那累是甜的,有回响。可现在看着王老师对着扫描仪调整证书亮度,她喃喃自语“这张像素不够,怕评委看不清”,那声音里的疲惫,像被水泡过的棉花,沉得提不起来。也有人说这是筛选优秀教师的必要流程,但讲台上声音沙哑却还在改作业的李老师,她教案本里的红笔批注比任何证书都鲜活——可这次评职称,她连材料初审都没过,就因为去年忙着带学生参加作文竞赛,少发了一篇“必须见刊”的论文。 当评价体系把“可见性材料”当成硬通货,老师们的精力自然会从课堂向打印机倾斜。学生脑子里的知识长不成档案袋里的厚度,教案本上的红笔批注也变不成核心期刊的页码,于是办公室里讨论“如何发核心期刊”的时间,渐渐比讨论“怎么让学生爱上文言文”的还多。上周听公开课,李老师讲《岳阳楼记》,讲到“先天下之忧而忧”时,班里最调皮的男生都坐直了,眼里闪着光。可这样的瞬间,在档案袋里称不出分量。 短期看,总会有人凭着厚本子胜出;长期呢?如果最懂学生的老师总在材料堆里打转,那讲台上的光芒,怕是要被档案袋的阴影遮住了。我摸着自己那本中级证书,封皮还新。希望有一天,我们拿到的“参赛券”,比的不是谁的本子厚,而是谁的课堂能让学生记一辈子——就像我高中时的语文老师,她没评上高级,可我们班现在聚会,还总说起她讲《赤壁赋》时,窗外的阳光刚好落在她板书的“逝者如斯”四个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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