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元南听到后,歪头一看是王平河来了,说道:“大哥,你过来了。这几天我还念叨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当面感谢你一下。” 王平河说:“不用感谢。我这几天也忙,这才有空过来看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焦元南说:“没事,大哥。等我好了,第一件事先去你家看你,第二件事我就接着找这个姓吴的,我必须把他干死!”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凝固,病床上的焦元南尽管肋骨断了六根,说起狠话时眼神依旧带着狠劲。王平河还没来得及开口劝阻,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确良衬衫的老头已经走到床边,他是焦元南的父亲焦殿发,刚从老家赶来照顾儿子。老头对着王平河作了个揖:“小伙,你就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吧?混江湖的不能忘了规矩,今天我替他给你磕个头。” “爸!我肋骨都折了怎么磕?”焦元南急得想坐起来,却疼得龇牙咧嘴。护士闻声赶来:“病人需要静养!”焦殿发却梗着脖子反驳:“我当年折十二根肋骨都照样给恩人磕头!”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王平河赶紧打圆场:“大叔,人总共才十二对肋骨。”老头这才悻悻作罢,但坚持要给王平河鞠躬,还说要去饭店点四个菜,在病房里请救命恩人喝酒。 看着焦殿发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王平河转向焦元南:“你和潘革怎么认识的?”这个问题让原本激动的焦元南缓和了些,他回忆起两年前在四九城的日子:“潘哥打架时雇过我们,一天二十块钱管饭还给烟。他看我能打想留我,是我爸非让回老家。”正是这段渊源,让焦元南在危急时刻听到“潘革”二字,立刻认出了王平河。 “哥,求你个事。”焦元南突然压低声音,“不用你动手,告诉我姓吴的在哪就行。我这条命现在是你的,但这仇必须自己报。”王平河皱眉:“你单枪匹马去找他,跟送死有什么区别?”“我这条命不值钱,就和他对命!”焦元南的话让一旁的小军子嗤笑出声,却让王平河心里一动——这小子虽然冲动,倒有股江湖人讲义气的愣劲。 最终,王平河答应帮忙打听消息,但条件是焦元南伤好前不许轻举妄动。准备离开时,焦元南突然挣扎着用后脑猛磕床栏杆三下:“哥,这头你受着!”沉闷的撞击声在病房里回荡,像是在印证焦殿发那句“江湖人不能缺礼”的老话。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散落的输液管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病房里的恩怨情仇,仿佛都随着这三下磕头痛快地烙印在了时光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