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婆在我家住了 3 个月了，我老公他们 3 个兄弟是轮流伺候我婆婆的，现在该去老二家了。昨天晚上，婆婆就开始收拾行李了，我帮着她收拾好行李她就回去睡觉了，我在客厅听见他给老二打电话说:“你那方便吗，实在不行妈住酒店也行，就不给你们添乱了。”我当时正坐在沙发上整理孩子的玩具，手里的积木块顿了一下。婆婆的声音不大，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透过门缝飘出来，落在心里有点发沉。 婆婆在我家待满三个月了。 三兄弟轮着照顾她，这礼拜该挪到老二家去。 昨天傍晚她就开始拾掇行李，我帮着把毛衣叠进箱子，她手捏着领口转了半圈，又塞回衣柜最底层，说“这件太厚，老二家暖气足，穿不上”。 行李箱拉链拉到一半卡住了，她蹲下去摆弄，指节发白。 我说我来，她抬头笑了笑，说“不用不用，老胳膊老腿还能动”。 夜里我在客厅收拾孩子的玩具，积木块散落一地，刚把三角形的搭稳，里屋传来婆婆打电话的声音。 她压着嗓子，像是怕吵到谁：“老二啊，你那要是不方便，妈找个酒店住也行，不耽误你们上班。” 我手里的正方形积木顿了一下，棱角硌得掌心发紧。 以前总听人说婆媳难处，我倒觉得这三个月还算太平——她早睡早起，我按时做饭，没红过脸。 现在才明白，太平底下藏着多少她没说出口的掂量。 她在我家时，每回做了她爱吃的清蒸鱼，她总把鱼肚子往我碗里推，说“我不爱吃刺多的”；我以为是客气，现在听着电话里的“不添乱”，才想起她半夜起来喝水，总要先侧耳听听我们房门的动静，确认没吵醒谁才敢开灯。 她是不是从搬进来第一天就在算着离开的日子？ 明天一早她就要走了，行李箱放在门口，轮子朝着门的方向，像随时准备待命的小兽。 刚才帮她收拾时，她把降压药分装在小塑料袋里，每袋三颗，写上“早中晚”，字歪歪扭扭的，却一笔一划没含糊。 等下老公下班回来，我得跟他说说这事——下次轮班，能不能先问问妈想住谁家，而不是我们兄弟仨直接排好表，像分任务似的。 捡起沙发缝里的正方形积木，刚才硌出的印子还在，浅浅的，倒像是给心里留了个提醒。 行李箱的拉杆被我悄悄往里收了收，明天早上，或许该先给老二打个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