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书记去县医院打点滴，给他打针的护士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技术很好，手法很熟练，一点疼痛感都没有，县委书记就称赞她，并笑着说明天还找你打。第二天早上八点，县委书记特意提前结束了晨练，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到县医院门诊楼。刚走到输液室门口，就看见昨天那个护士正蹲在地上给一个老太太扎针，老太太手背上的血管细得跟头发丝似的，旁边家属还在不停地念叨“轻点轻点”，护士却没慌。左手轻轻捏着老太太的手背，右手拿着针头慢慢找角度，一秒钟就扎进去了。 县委书记这几天感冒，咳得晚上睡不好，早上让司机送他去县医院打点滴。 输液室人不多，靠窗的位置空着，他刚坐下，护士就端着盘子过来了。 这姑娘眉眼清爽，白大褂领口别着个蓝色的卡通胸牌，上面写着“李娟”。 她没多说话，左手轻轻托着他的手腕，右手捏着针头，手腕一转，针就进去了。 输液管里的药水顺着透明的管子往下滴，一滴，两滴，手腕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县委书记忍不住笑了，说：“小姑娘技术可以啊，比我家老婆子扎针强多了。” 护士也笑，眼睛弯成月牙：“您过奖了，天天练，熟了。” 他顺口接了句：“那我明天还找你扎？” 护士点点头，收拾盘子时又回头叮嘱：“凉的别碰，药水滴快点喊我。”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县委书记的晨练比平时早结束了半小时。 太极服还没换，领口沾着点露水，他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到县医院门诊楼。 “不用等我，我自己走过去就行。”他摆摆手，往输液室的方向走。 刚拐过走廊，就听见输液室里有人说话，细细碎碎的，像小石子滚在地上。 他放轻脚步，走到门口往里看——昨天那个叫李娟的护士，正蹲在地上。 她面前的小凳子上，坐着个老太太，枯树枝似的手搭在膝盖上，手背上的皮松松垮垮的。 旁边站着个中年男人，搓着手，不停地说：“护士你轻点，我妈怕疼，她这手，昨天在别的地方扎了三针都没扎上。” 老太太也跟着点头，嘴唇哆嗦着：“是呢，疼得我一晚上没睡着。” 李娟没说话，只是把口罩往下拉了拉，露出半张脸，眼睛离得很近，盯着老太太的手背。 她左手拇指轻轻按着手背上的皮肤，一下，两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右手捏着针头，针头细细的，在灯光下闪着一点银光。 “大爷您别急，”她声音轻轻的，“我找找看，这血管藏得深，得慢慢来。” 说着，她把针头又往里送了送角度，左手拇指突然定住，指尖用力按了一下。 就一秒钟，针头进去了，回血顺着针管往上走，红得透亮。 “好了，”她直起腰，额头上沁出点汗，拿纸巾擦了擦，“滴速调慢点，不舒服就喊我。” 老太太愣了愣，动了动手指：“哎？不疼？真不疼？” 男人也凑过来看，笑了：“神了！护士你这手是长了眼睛吧？” 县委书记站在门口没动，背在身后的手慢慢攥了攥。 他想起昨天自己说“明天还找你”，原是觉得这姑娘手巧，扎针不疼。 现在看来，不是不疼，是她把疼的那点劲儿，都用在了自己手上。 走廊里的消毒水味飘过来，混着点老太太身上的艾草味，倒也不难闻。 他转身往回走，脚步比来时沉了点。 司机在车里看见他，赶紧开门：“书记，打完了？” “没打，”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去政府大院，今天上午的会提前十分钟开。” 车开出去的时候，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医院门诊楼，三楼的窗户里，好像有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低头写着什么。 后来县医院搞护士技能比武，县委书记特意让办公室发了通知，加了个“特殊患者护理”的项目。 听说有个环节是给模拟的“老年患者”扎针，用的是特制的硅胶手模，血管细得跟头发丝似的。 比武那天他去了，坐在评委席上，没说话，就看着。 轮到李娟上场时，她还是那副样子，不慌不忙，左手按，右手扎，动作跟那天给老太太扎针时一模一样。 主持人问她有什么技巧，她想了想说：“没啥技巧，就是觉得，每只手背后，都是一个等着舒服点的人。” 台下有人笑，觉得这话说得太普通。 县委书记没笑，他在评分表上写了一行字：技术好，是本分；心里有病人，才是真本事。 那天下午，他让秘书把全县养老院的护理情况报表抱了过来。 报表上的数据密密麻麻的，他翻到“护工技能培训”那一页，拿红笔在旁边画了个圈。 圈旁边写着：下周去看看，护工们的手，练得怎么样了。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报表上，红笔的痕迹格外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