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娃疯了。 树兰一开口说话,她就跟点着了的炮仗一样炸了。 还不是那种真生气,是撒娇带赖,又吐口水又咋呼,使出吃奶的劲儿跟他闹。 旁边盖房子的李师傅都看傻了,估计这辈子没见过这种阵仗的女人。 干活的师傅们也乐,一边砌墙一边看戏,感觉手里的砖头都轻了。 这几天家里来人了,妮娃就跟上了发条似的,兴奋得不行。 不让树行刷碗,不让他干这干那,反正就是要把他拴在自己身边,闹腾他。 连她平时最爱念叨的那个“想亲近”的老表过来搭话,都被她一句“关你屁事”给怼回去了。 全世界,此刻,她眼里只有树兰一个人。 只有树兰能陪她疯,陪她闹。 外人看着,可能会觉得这媳妇太作了,太不懂事了。 可你看树兰那乐在其中的样儿,忙里偷闲还要去招惹她一下,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笑。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这哪是打挨。 这分明就是一个在用尽全身力气说:“看我!快看我!我只给你看!” 另一个在用满眼的宠溺回答:“我在呢,看着呢,就看你。” 有些人觉得爱是相敬如宾,是举案齐眉。 但有些人的爱,就是烟火气里最活色生香的打打闹闹。 妮娃这样的,也就树兰“伺候”得了。 哪是伺候啊。 这叫,甘之如饴。 她嫁对了人,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