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斯科有一家小小的制鞋作坊，作坊的主人是一名看起来和蔼可亲的男子，但所有俄罗斯人都知道，这名男子是“命最硬的民族英雄”。因为他不仅为前苏联赢得了17个世界冠军、创造了11个世界纪录，他的一生都在救人。这位英雄的名字叫做沙瓦尔什·弗拉基米罗维奇·卡拉佩特延。 说起沙瓦尔什·卡拉佩蒂扬这个人，得从他的早年说起。他1953年5月19日出生在亚美尼亚的基罗瓦坎市，那地方现在叫瓦纳佐尔，山多地少，生活条件一般。他爸是工程师，妈在纺织厂干活，家里不算富裕，但从小就注重体育。沙瓦尔什小时候就爱往水边跑，1964年全家搬到埃里温后，他开始正式学游泳。起初是蛙泳和自由泳，慢慢转到蹼泳，这玩意儿得戴脚蹼在水下憋气游，肺活量和耐力要求高。他没啥专业教练，全靠自学摸索，1970年17岁就拿下亚美尼亚冠军。那时候他每天练好几个小时，水里泡着泡着就上道了。 1974年，他已经在国际赛场崭露头角。那年欧洲锦标赛，他游400米蹼泳，直接破了世界纪录。接下来的几年，他代表苏联队到处比赛，累计拿了17个世界冠军、13个欧洲冠军，还有7个苏联冠军，总共37枚金牌。11项世界纪录也都是他的名下。这些成绩在当时苏联体育圈是顶尖的，蹼泳这项目本来就小众，他却让它火了。很多人不知道，蹼泳不光是游得快，还得在水下保持稳定，训练时得模拟各种压力环境。他退役前24岁，就已经是传奇了。 不过，他的故事不只停在奖牌上，更在于那些关键时刻的行动。 先说1974年那次公交车的事。那年夏天，他在埃里温坐公交，车上人多，司机下车检查发动机，车突然滑向悬崖。他二话不说砸开车厢隔板，爬到驾驶座，抓住方向盘硬拉回来，避免整车坠崖。乘客没事，他也没多提，就继续训练去了。这事后来被报道，但没太轰动。 真正让他出名的，是两年后那场大事故。1976年9月16日，他在叶里凡湖边训练，碰上无轨电车脱轨坠湖。车上46人，湖水深10米，还污染严重，能见度低。电车沉底后，水涌进去，很多乘客晕了或卡住。他跳下去，靠蹼泳技巧定位车身，用石头砸开车窗，玻璃碎渣划伤他全身。他来回潜水30次，每趟25秒左右，直接拉出20人，加上9人自己逃生，总共37人活下来。剩下的9人伤重没了。他上岸就倒了，身上全是伤口，感染肺炎和败血症，昏迷45天。醒来后，医生说他肺损伤永久，无法再当职业运动员。24岁，正巅峰，就这么结束了竞技生涯。 九年过去，1985年2月19日，又出事。这次是埃里温的体育文化综合体起火，里面人多，烟大火猛。他路过，直接冲进去，救出几个人，包括一个女孩。过程中他二度烧伤，肩膀和手臂烫得厉害，住院几个月才好。消防员后来证实，他救的人不少于5个。这两次行动，让他得了“命最硬的英雄”外号，因为每次都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烧伤后，他皮肤留疤，行动不便，但没抱怨，继续往前走。 退役后，他没闲着，先当蹼泳教练。在埃里温游泳馆教年轻人，从呼吸控制到水下推进，一点一点带。他儿子蒂格兰也跟他学，从小练起，后来成了运动员。父子俩在池边并排游，他示范动作，纠正姿势，那段日子挺充实的。1980年代末，他搬到莫斯科，学了制鞋手艺。为什么选这个？可能是想找份安静活儿，手工活儿能让他脑子清静。他开小作坊，叫“第二呼吸”鞋业，专做皮鞋。店在巷子里，货架上鞋子整齐，他亲自缝底、打磨，顾客来时他量脚，动作稳当。公司慢慢扩大，雇了几个帮手，生意稳扎稳打。 苏联解体后，他的故事更广传。1990年代，媒体采访多起来，他偶尔讲讲当年事，但不爱张扬。2014年索契冬奥，他两次传火炬：第一天从莫斯科跑到克拉斯诺戈尔斯克，火炬在手，步子不乱；第二天接着传，雪地里走得稳。他说，这代表亚美尼亚和俄罗斯的联系。2017年，叶里凡给他立铜像，表彰救援功劳。小行星3027以他命名，1986年国际天文学联合会批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