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市这位新市长,5个月前他在民主党初选一鸣惊人时,我说过几段话。现在他成真市长了,我当时的基本看法不变。
但既然他真当上市长了,咱们就说几句他的“理想”与“现实”吧,毕竟竞选时的各种放口号卫星,与真正当上市长后的能实际落地,两者间差距很大。
首先,不用太担心纽约穆化,美国不是英国,纽约不是伦敦,穆人口比例太低,暂时欧洲那种穆化风险基本不存在。
他是世俗化穆,“传教”心也没多重。
主要是他的“社会主义”化,或者川普说的“共产主义”化主张。
具体主要是各种加税与限房租,加上公交免费育儿补贴之类。
落地也比较难。
纽约市,是市,不是州。市是自治的,有自己的议会,但是在州法律下的自治。像加税这种事,企业税所得税之类,纽约市自己决定不了,得州议会与州长批准。
这是一重限制,另一重是市议会,对于本市权力范围内的重大公共政策与地方性法律,市长自己是没有决定权的,也得经过市议会。
所以,现在要说他能真正落地些什么,为时尚早。
他当选给人的冲击,更主要的是体现了纽约市选民的情绪倾向。纽约市选民主体相对年轻,也可以说是他们有可能代表着美国年轻选民们的情绪倾向,在选举社会,年轻人的倾向又预示着国家与未来的倾向与方向。
这是他当选对社会的冲击所在,情绪价值极高。
纽约这个大都市,其实和全世界的大都市有个相同共性,对年轻人既友好又不友好。
友好的是机会多,包容性强。不友好的是“长安大,居不易”。
在这种年轻打拼人口密集的城市,提高与年轻人生活成本密切相关方面的公共福利、搞限价、免费、对企业与富人多收税等,对年轻选民们的号召力与吸引力向来就高。再遇到通胀与物价上涨期,这种吸引力会加倍往上翻。
能不能实现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先把情绪价值拉满,满足大家的情绪价值,其它再说。
提到纽约的房租问题,可能咱们这的人不能真正理解。咱们房地产发展太晚,房地产政策之类又独具特色,房屋持有状态与纽约这种早已经成熟的都市情况差别很大。
比如,咱们这里,大多数房东也就是有那么一套暂时多余自己不住的房,拿出来出租。当然,你要说拆迁户有五套八套,我不反驳,我说大多数。
但纽约这种城市,早熟的城市,又是资产为恒产的制度环境下,人家那房东,经常是手里有几栋楼,是人家祖父曾祖父在百十年前投资置办下来,传到今天孙子重孙子手里,三代人就这么一直靠“吃瓦片”,过的悠哉悠哉的。
你说那些今天出着高房租在纽约辛苦打拼的年轻人气不气?
限制这些“吃瓦片”群体对房租的上涨,真的是很顺应民心的。
当然,房东自然不会都是这种,但这种作为一个群体的存在,大大加剧了社会心理的失衡感。
在传统西方资本主义社会意义上,美国是其中“效率”最高的社会,今天还是。“效率”与“公平”间的差距,因为“高效率”,会拉的更大。传统解决方案就是持续高增长,蛋糕不断做大,来弥补差距的拉大。而到了蛋糕持续做大受阻时,这种差距的巨大就带了越来越多的社会困境。
美国今天遇到的问题就是如此。
左右来回冲突是这个问题显性化表现。
而未来,人们还会很快遇到更大的前所未有的困境:智能化生产社会的到来。
显然,与人的效率相比,智能化生产社会的效率要高的多的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