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明领袖,人民公仆,清贫一生,矢志不渝。忠诚卫士,国之栋梁,顾全大局,死而后已。 话说明白点,这几句词儿听着像碑文,又像小学课本里的黑体字,一笔一划都闪着金光。可要把金光剥了,里面藏着的其实是个活人:会抠脚、会打嗝、半夜上厕所也会踢到门框。老百姓嘴里的“好官”甭管多大帽子,首先得是个“人”——会喘粗气、会说人话、知道菜价涨到几块钱一斤。要是连韭菜和大蒜都分不清,再亮的牌匾也挂不住。 我姥爷活着时常说“别信招牌,信账本”。他年轻时在公社当保管员,管着一口袋一口袋的玉米种。书记下来视察,胸脯拍得山响:“为国为民,绝不多拿一粒!”当天夜里姥爷巡仓,发现书记正蹲墙角往裤兜塞玉米粒,塞得太多,裤腰带撑断,啪一声脆响,书记摔了个屁股墩。姥爷没喊抓贼,只递过去一根新腰带,说:“官不大,腰得粗,别让老百姓看见您露腚。”就这一句话,书记红着脸把玉米倒回仓,第二天主动申请调去扫猪圈。姥爷后来喝酒咂摸:“好官不是没邪念,是知道害臊。” 再把镜头拉到二十年前。我大学毕业考进街道办,管低保审核。科长姓顾,外号“顾两袖”,因为常年一套灰布中山装,袖口洗得发白。他有个破自行车,铃铛掉了用铁线绑着,骑起来哗啦哗啦响,像随时会散架。顾科开会总带个小本子,谁家电费多少、孩子考第几名,连狗咬没打疫苗都记。有人笑他琐碎,他咧嘴:“老百姓的事再小,搁他家里就是天。”后来赶上拆迁,开发商夜里扛两箱茅台进他宿舍,顾科把人请进屋,转身拎出自己泡的散装白干:“酒可以喝,得先签同意书——按市场价给百姓补面积,少一平米,我喝一口,你喝一瓶。”一箱茅台没打开,开发商自己扛走了。顾科退休那天,宿舍床板下掉出本存折,余额三万六,是他攒了三十年的工资,一笔笔都标着“给女儿交学费”“给老娘买轮椅”。他把存折塞进女儿手里:“爹没给你留金条,就留这名声,你出门别弯腰。” 再说个反面的。某年我去西部采访,遇到位“明星县长”,红毯铺到山沟,采访车前面三辆警车开道。他发言爱飙成语,十分钟能蹦出二十四个“之乎者也”。当地百姓给他编了顺口溜:“四字县长,八面威风,一顿操作,百姓吃风。”为啥?他把扶贫基金拿去修“景观大道”,路边栽满进口棕榈,冬天一场雪,树全冻死,钱也跟着打水漂。后来查出他银行卡里躺着八千多万,家里搜出两百多瓶茅台,连浴缸都是镀金的。审讯时他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我只是想给县城提提档次。”我看着他锃亮的劳力士,心里骂:档次没提,是把老百姓档次踩进泥里。 两下一对比,就明白“英明”俩字不是会背口号,是敢在深夜面对自己良心。“人民公仆”也不是挂门上的木牌,是每天把鞋底跑穿。清贫不清贫更不在于工资条,而在于敢不敢把不义之财推出去。忠诚不是对上级点头哈腰,是对法律、对百姓有根弦绷着。顾科调走多年后,老街坊提起他还竖大拇指:“那才是真正的父母官。”而“四字县长”呢?如今成了反面教材,被关进高墙,连成语都背不全了。 有人吐槽:好官为啥总像熊猫,数量少还死得快?我说熊猫少是因为环境被挤占,好官少也一样:要是一圈儿全在收,就你不收,立马成异类。所以想当好官,得先抗住“同流合污”的巨浪。抗住了,也许升得慢,也许钱包瘪,但睡得着、站得直、死的时候有人给你烧真香,而不是花圈上写“活该”。 写到这儿,抬头看新闻,某厅级干部又落马,家里搜出三吨现金,点钞机烧坏四台。镜头里他低着头,头发花白,像棵被连根拔起的烂树。我关掉电视,想起顾科那辆哗啦响的自行车,心里叹气:同样是人,有人把“人民公仆”骑成一辈子的路,有人把“国之栋梁”蛀成空心砖。区别在哪?不是口号喊得响,是面对诱惑时,心里有没有一根弦,能“啪”一声把自己抽醒。 别把“死而后已”想成悲壮大戏,它可能是日常小剧:加班到半夜,把最后一页材料盖好章;村民吵架,你跑去拉架被误抓个满脸花;台风来了,你扛着沙袋堵堤口,回家发现自家阳台被吹跑。把这些小事串起来,就是“矢志不渝”四个字。不用立碑,老百姓嘴上那声“这官不赖”,就是最高规格的墓志铭。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英明领袖,人民公仆,清贫一生,矢志不渝。忠诚卫士,国之栋梁,顾全大局,死而后已。
三色堇芳草湾
2025-09-30 01:20:47
0
阅读: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