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一家英国公司接手了南非最高的大楼，在清理高达5米的垃圾堆时，竟然清理出20多具尸体，最后，他们整理干净这栋大楼，竟然花了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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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大楼就是南非约翰内斯堡的庞特塔，一栋54层、173米高的圆柱形建筑。上世纪70年代它刚建成的时候，可是全非洲最豪华的住宅楼，白人精英们争相入住。
里面游泳池、健身房、电影院啥都有，甚至还有个购物中心，站在楼顶能俯瞰整个约翰市。
那会儿住这儿的都是银行家、律师和企业高管，他们在顶楼高尔夫练习场挥杆，办着鸡尾酒会，过着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但是1994年之后，南非种族隔离制度废除了，社会结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量黑人涌入城市寻找工作机会，约翰内斯堡的治安状况急剧恶化。
庞特塔的白人住户感到不安开始搬离，来自东欧和非洲其他国家的移民则陆续住了进来。大楼的管理就慢慢失控了，物业公司看到无利可图，最后干脆撤走了。
没有了管理员，这里很快就成了无法地带。毒贩在楼道里公然交易，性工作者在门厅拉客，黑帮分子控制着公寓租赁，普通居民根本不敢在附近逗留。
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大楼中央那个巨大的天井，因为垃圾处理系统彻底瘫痪，住户们干脆直接从窗户往下扔垃圾。几年下来，天井里的垃圾堆积得有五层楼那么高。
2000年英国开发商决定接手这个“烂摊子”，清洁团队开始清理时，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在腐臭的垃圾堆中，竟然埋着20多具人类骸骨。
法医发现部分遗骸有明显的外伤痕迹，现场还找到了自制枪支、注射器和大量毒品包装。很显然，这里发生过不止一起恶性犯罪。
参与清理的工人后来回忆起来还心有余悸，说他们戴着防毒面具作业，腐臭味熏得人睁不开眼，有些房间的地板被撬开，墙面上全是弹孔。
大楼地下室甚至被改造成了临时停尸间，墙角堆着发黑的裹尸布和生锈的手术器械，让人不敢想象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清理过程异常艰难，工人们动用了起重机和高压清洗设备，光是运垃圾就用了好几个月。
他们得用传送带和重型机械才能把堆积了几十年的废弃物清理出去，光是垃圾清运就花了数百万兰特，整个工程耗资巨大。
但最棘手的还不是垃圾，是怎么处理留在楼里的那些人。尽管政府承诺提供廉租房，但许多原住民拒绝搬迁，他们在这里建立了自己的生存网络，突然要离开对他们来说等于失去一切。
最后还是有约300户家庭留了下来。整个清理和修复工作持续了整整十年，工人们不仅要处理垃圾，还要修复被破坏的基础设施，清除涂鸦，更换破损的门窗。
庞特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说到底还是南非社会剧变的缩影。从种族隔离时期的白人特权象征，到后种族隔离时代的社会混乱缩影，这座建筑见证了南非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的过程。
它的衰落不仅仅是建筑本身的破败，更是整个社会秩序崩溃的体现。有人说这里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南非在历史转折期面临的复杂挑战。
有意思的是，庞特塔因为其独特的圆柱形外观和粗野主义风格，吸引了不少电影制片人。《第九区》、《生化危机：终章》等电影都来这里取景。某种程度上，它成了南非社会问题的另类见证。
如今的庞特塔已经恢复了部分往日的荣光，成为约翰内斯堡城市更新的一个成功案例。大楼被改造成了酒店公寓出租，吸引了不少年轻白领和移民入住。
顶楼那个曾经是南半球最大的广告牌，现在闪烁着Vodacom的商业气息。不过当地人似乎还是心有余悸，Uber司机晚上都不太愿意去那里接单，游客也得有持枪保安陪着才敢参观。
庞特塔的故事很容易让人想到香港的重庆大厦，这两座建筑的命运出奇地相似。重庆大厦也是从辉煌走向衰败，从豪宅变成贫民窟，成为犯罪温床。
里面住着来自120多个国家的人，被称为“小型联合国”，也发生了很多刑事案件。2013年就发生过一名北京女学生在重庆大厦被性侵的事件，让它的恶名传遍了全国。
从死亡之塔到希望之塔，庞特塔的重生证明了即使是最深的创伤也能愈合，最破败的建筑也能获得新生。
这座城市正在努力走出过去的阴影，庞特塔的转变就是最好的证明。它就像一面棱镜，折射出南非社会的撕裂与愈合，提醒着人们，拯救一座楼容易，治愈一座城要难得多。
信息来源： 英国《卫报》，《南非庞特塔：从豪华公寓到贫民窟的转变》 南非《邮卫报》，《庞特塔：一座建筑的南非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