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李保田儿子李彧被人忽悠签了300万的合同,对方说:“只要让你爹来客串20集,你就是导演!”李彧立刻把全部身家都压上,但李保田却拒绝:“我不演,剧本不行!”
作为李保田的儿子,李彧从小看惯了父亲对剧本的较真,却总觉得“太死板”。
那年,一个投资方递来合同:“拍《生死两周半》,只要你爸客串20集,你就是导演。”条件诱人,300万投资在当时堪称天价。
李彧没细看剧本,一挥而就签了名字,却忽略了“小字”:若李保田拒演,需赔付300万。
拿着剧本回家,他兴奋地央求父亲。
李保田翻了几页便怒拍桌子:“这叫剧本?烂得流脓!我不演!”
李彧急得掉泪:“爸,我签了合同,不演就赔300万,我哪拿得出!”
沉默一夜后,李保田点燃最后一根烟,说:“演。但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开机那天,李保田脸色冷峻。
因信任他,张丰毅也入了组,却翻剧本后大惊失色,只因李保田求情才留下。
片场,李保田成了“异类”,拿红笔改戏,把“跳崖无伤”改成“摔断腿”。
有场“奸笑”戏,李彧喊“卡”嫌父亲“不够坏”,李保田冷声:“烂剧情,我笑不出来。”
父子冲突愈演愈烈。
李彧喊:“你就是看不起我!”
李保田回击:“我看不起的是烂剧本!也包括你!”
杀青那天,他脱下戏服甩在儿子面前:“拍完了,从今天起,你我父子,两清。”
转身离去,背影冷如灯光。
接下来的四年,是李彧最灰暗的时光。
他打电话无人接,写信被退回。
母亲求李保田参加婚礼,他摇头:“他要是想不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去了也没用。”
在颁奖礼上被问及此事,他沉痛地说:“我这辈子没拍过烂片,除了那一部。是我没教好儿子。”
但在暗处,李保田依然关注。
听说儿子被业内嘲笑,他托老友“别为难这孩子”;
看到李彧的新作品,他派人送去修改意见,只说是“一个老演员的建议”。
2007年,李彧看到父亲采访,被问“最遗憾的事”,李保田回答:“遗憾没能让他早点知道,演员的腰杆,是靠‘不演烂戏’撑起来的。钱没了可以再赚,名声毁了,就直不起来了。”
李彧关在书房,重翻当年的剧本,第一次真正理解父亲的坚持。
那一刻,他给父亲发短信:“爸,我错了。”半小时后,收到两个字:“回来。”
李保田的“轴”,在圈里出了名。
他接戏永远先看剧本,《菊豆》反复研读20遍,与张艺谋讨论到凌晨;
《神医喜来乐》里,为了演好市井气,他在菜市场蹲了一个月。
他说:“名气是观众给的,要对得起这份信任。”
《生死两周半》成了他心口的刺。
后来李彧问:“恨不恨我?”
他回答:“恨你把演戏当儿戏,更恨我自己,没早点告诉你,有些底线,一辈子不能破。”
此后李彧成了低调演员,接戏前必读剧本三遍,说“得先过我爸那关”。
李保田依旧不接广告、不拍烂片,只是偶尔去看儿子的戏,散场时递上一瓶温水:“今天这戏,还行。”
李保田用一生证明:好演员的价值,不在片酬,而在观众提起时能说一句“他演的戏,靠谱”。
那场父子裂痕,最终在理解中愈合。
正如他说:“艺术的尊严和父亲的爱,从来不矛盾。我罚他四年,是想让他记住,守住底线,才能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