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坐火车,亲眼见到一个男孩被逼发疯的全过程。
刚上火车,就听到一阵女高音“宝宝,这里!宝宝,快过来!宝宝……”我有些好奇,探头想看了一眼,宝宝可不可爱?结果有些傻眼,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一边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一边高声喊着宝宝,后面跟着一个,目测身高至少一米八,穿着高中校服的男孩。
她声音太大分贝太高,引得不少人侧目,她浑然不知,但男孩子显然发现了,邹着眉头说,你小声点,吵死了。我觉得这个年纪的男孩应该并不喜欢被称作宝宝。中年妇女不以为然,不停的叫宝宝。
他两刚好是我和我妈对铺,我妈下铺,我中铺。男孩说你睡下铺吧!我睡中铺。女的不肯,说没事,你睡下铺,上厕所方便,然后一边放行李一边跟我妈搭话,我妈也是个社牛,两人一拍即合聊的热火朝天。女的听说我把下铺给我妈睡,我自己睡中铺时,一脸羡慕说,还是女儿好,小棉袄贴心!男孩翻了个大白眼,起身上了中铺。
男孩刚躺下,女的就问,宝宝,你要不要喝水?男孩眉头紧锁,不喝!女的似乎不甘心,宝宝喝点水吧!你好半天没喝水了。我在候车厅喝了奶茶。奶茶不解渴的,乖,喝点水。不喝!宝宝乖,就喝一口。不喝!听话,就一口。不喝!哎呀,你这孩子,要我喂你啊?不喝!来,只喝一口。不喝!求你半天了,你就喝一口嘛!不喝……
我妈都看不下去了,他都这么大了,渴了自己会喝水的。女的才放弃了,接着,拿出一瓶娃哈哈,递到中铺,那喝娃哈哈吧!我看到男孩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了,不喝!你以前最喜欢娃哈哈了!不喝!一瓶一下就喝完了。不喝!你不是最喜欢喝娃哈哈吗?……
男孩忍无可忍,坐起来大声说,我不喝,我也不喜欢娃哈哈,让我安静会行吗?说完一头倒下,把耳机戴上。女的一脸委屈,现在的孩子真难伺候,我就想让他喝个水……
很快到中午了,女的问男孩,想吃盒饭还是泡面?男孩说不饿。女的说一会盒饭买完了就没有了。男孩说吃盒饭吧,我自己去买。女的说,不用,我去给你买。不等男孩说话,她就走了,男孩长长的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女的提回一个盒饭,高分贝嗓音再次开启,宝宝快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有炒虾仁,有土豆丝……男孩看上去真的生气了,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不爱吃虾,爱吃虾的人是表弟……女的也生气了,你都多大人了,还这么挑食。男孩连做了两个深呼吸,翻过身不理她了。
过了一会儿,女的又叫宝宝,说我给你泡面吧!不饿。这孩子,怎么这么小气!我没生气,只是不饿。你刚才还让我给你买盒饭。是你说买完了就没有了。我说你就信啊,傻孩子!……我看见男孩手扶额头,似乎已在崩溃边缘……
女的继续,拿都拿出来了,你要海鲜面还是红烧牛肉面?男孩连着做了几下深呼吸,似乎在平复情绪。牛肉面。要不要海鲜面吗?我要牛肉面。你经常吃牛肉面,要不要换个口味?不用,我要牛肉面。海鲜面也很好吃的?我要牛肉面。真的,这个海鲜面是新款,特别好吃。我要牛肉面。你试一下嘛?也许你吃过会更喜欢呢?我吃过,不喜欢。你试试这个,这个不一样。一样,我要牛肉面。这个真的好吃,你表弟上次吃了说好吃得不得了……
男孩终于爆发了,表弟!表弟!什么都是表弟!你那么喜欢他,你给他当妈啊!你泡海鲜面给他吃吧!你买虾仁给他吃吧!你拿娃哈哈给他啊!我不需要……
女的也委屈上了,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不能让让表弟,他那么小……男孩瞬间炸毛,他多小?个子矮不代表小,他只小我两岁。小一天也是弟弟啊!你跟弟弟吃什么醋?我没跟他吃醋,我只想离他远一点。你就是看不惯我对你表弟好,他就是比你懂事,要是你表弟跟我一起出门,他一定会帮我提行李的,也会主动让我睡下铺……
男孩原本不想搭理她了,准备躺下,一听这话再次炸毛,你讲不讲道理?是我不肯提吗?是你说我手腕扭伤,不能提东西,是你说不重,你一个人可以。还有,我没让你睡下铺吗?什么都是表弟好,你跟他出门吧!你给他当妈吧!我没你这样的妈!我不想看见你!……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这不是为你好吗?我是你妈,我还能害你吗?女的越说越激动,一边哭得抽抽噎噎,一边女高音骂男孩白眼狼!没良心!忤逆不孝!跟他那没良心的爸一个德行!掏心掏肺的对他们,都是白眼狼……
男孩也气得发抖,不再说话,背过身去,直到我下车也没转过来。我跟我妈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里看到深深的无奈。其实我只觉得庆幸,还好我妈不这样,不然我也会发疯的。
梦幻中的行者曾瀚璋
这中年妇女脑子有病
盘整
我上学的时候听说舍友妈送他来时喊他宝宝,后来当了舍长,大家伙都叫他宝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