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2月，两架歼-6正在万米高空编队飞行，后面的僚机听到口令后猛地加速，瞬间将前方的长机撞毁，飞行员跳伞逃生后立刻昏厥过去。 当时谁也没想到，这场万米高空的碰撞，会让一位年轻试飞员的人生轨迹彻底改变。 事故发生在云南哀牢山上空，僚机飞行员徐勇凌刚完成改装训练不久。 按照编队要求，他需要保持与长机的安全距离，但无线电信道突然出现的杂音让指令变得模糊。 当"加速"的口令传来时，他猛地推油门，却没意识到长机正在减速调整队形。 钛合金机身相撞的瞬间，座舱盖被气浪掀飞，零下40度的寒风灌进驾驶舱。 弹射座椅弹出时的过载让徐勇凌眼前发黑，主伞绳被断裂的尾翼缠住，他在3秒内果断拉开备份伞。 降落过程中，他看见长机飞行员朱广才的降落伞在远处山林挂住树梢。 落地后，右小腿开放性骨折的剧痛让他几乎昏迷，求生本能让他爬向不远处的溪流。 哀牢山的雾气越来越浓，他撕下飞行服内衬包扎伤口，把救生包里的信号枪朝天鸣放，但声音很快被林涛吞没。 夜幕降临时，徐勇凌靠采食野芭蕉根维持体力。 他想起训练手册里的野外生存法则，用军刀在树干刻下前进方向。 凌晨时分，一阵羊铃声让他精神一振。 借着月光，他看见一个背着竹篓的彝族少年，正用放羊棍拨开草丛。 少年看见他染血的飞行服，二话不说折断树枝做成简易担架，把他背到了附近的村寨。 在村委会的煤油灯下，少年的父亲用草药帮他处理伤口，母亲端来掺着玉米粒的粗麦炒饭。 徐勇凌后来才知道，这个叫阿支的少年每天要走两小时山路放羊，那天要不是为了追赶跑丢的领头羊，根本不会经过那片密林。 救援部队找到他时，他怀里还紧紧攥着阿支塞给他的野果。 事故调查持续了三个月，结论认定操作失误为主因，但也指出训练中缺乏复杂电磁环境下的应急演练。 徐勇凌在医院躺了半年，每天用左手练习模拟驾驶动作。 1988年春天，他在心理评估中画了一幅画：浓雾中的放羊棍，顶端缠着红布条。 我认为这个细节最能说明他当时的心境，那不仅是求生的希望，更是重新站起来的决心。 两年后，徐勇凌重新获得试飞资格。 他参与了歼-8Ⅱ空中加油项目，在万米高空完成12次对接失败后终于成功。 2003年歼-10定型试飞时，他主动请缨测试风险最高的失速尾旋科目。 每次驾机升空，他都会想起阿支母亲那句话："山再高，走一步就矮一截。 "2015年，徐勇凌在云南航空展上遇到了已是村支书的阿支。 两人见面时，阿支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正是当年那根放羊棍，顶端的红布条已经褪色。 如今这根木棍被陈列在航空博物馆，旁边的说明牌写着："每个失误都可能成为转机，关键是有没有勇气把伤疤变成勋章。 "徐勇凌后来培养的37名试飞员里，有11人获得军队科技进步奖，他们训练大纲的第一章，都印着那片哀牢山的等高线地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