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秀英(1900年-1947年),女,陈济棠夫人,又名莫五姑,原籍广东茂名市高州

小依自强不息 2025-12-22 17:23:05

莫秀英(1900年-1947年),女,陈济棠夫人,又名莫五姑,原籍广东茂名市高州县分界镇芝良坡村。 1947年深秋的湛江,湖光岩的榕树落了满地金黄。一辆灵车缓缓驶过,道旁挤满了自发吊唁的百姓——白发老农捧着新收的稻谷跪在路边,穿粗布衫的孩童举着“莫夫人走好”的木牌,连远处渔船上的渔民都停了桨,朝着灵车的方向撒下一把把纸钱。 谁能想到,这个让万人痛哭的“广东之母”,早年竟是被夫家扫地出门的“赔钱货”?12岁被迫嫁人,6年未孕,婆家骂她“不下蛋的鸡”,一纸休书扔在脸上。娘家觉得丢脸不肯收留,她攥着那纸休书在村口哭到天黑,最后咬咬牙走进戏班,靠唱粤曲讨生活。戏服磨破了袖口,嗓子唱哑了就含着盐水练,18岁那年,戏台上《荔枝颂》的唱腔清亮,台下坐着个穿军装的年轻连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这个连长就是陈济棠。听完班主讲她的遭遇,这个后来的“南天王”当场拍了桌子:“我娶的是莫秀英这个人,不是会下蛋的工具!”新婚夜,他把休书烧成灰,说“过去的事,随烟散了”。谁也没料到,这场不顾世俗的婚姻,不仅让她接连生下11个孩子,更让她骨子里的善良和韧劲,在广东这片土地上扎了根。 陈济棠主政广东时,莫秀英从没把自己当深宅里的摆设。看着报纸上“全省粮荒”的消息,她直接把十几个官太太堵在牌桌上:“百姓快饿死了,你们还在摸牌涂口红?”第二天,“夫人督农团”的旗子就插在了荒田里,她第一个脱了鞋袜跳进泥水里插秧,泥浆溅了满身也不管,反倒是娇滴滴的张太太刚下田就喊救命,被她瞪着眼骂回去:“这点泥都怕,怎么对得起田里的稻子?” 她办的“女子耕读学校”火遍广东乡下。课堂设在祠堂,白天教姑娘们认字、打算盘,黑板上写着“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下午就扛着锄头去试验田,教她们选谷种、养蚕宝宝,毕业时每人发张“农业技术员证书”——那时候的农村姑娘,哪见过自己名字印在纸上的样子? 更让人记挂的是她对孩子的上心。听说偏远山村的娃娃们趴在泥地上写字,她拉着陈济棠的袖子不松手:“三年,给我三年时间建学校!”结果三年里,400所小学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60多所中学跟着立起校牌,连中山大学的校舍扩建,都有她带着工匠丈量土地的身影。有老教师回忆,她去学校考察,总要摸一摸孩子的棉衣够不够厚,问一句“中午的粥熬得稠不稠”。 1930年代广东闹旱灾,河床裂开的口子能塞进拳头。莫秀英把自己的嫁妆银镯全当了,换来3000石粮食,亲自带着人踩着发烫的泥路送粮。走到一个村子,见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孩子晕在路边,她当即让随从杀了自己唯一的补品老母鸡,蹲在灶台边盯着火,直到鸡汤熬得发白才喂给孩子——那天她自己,只喝了一碗野菜汤。 香港沦陷那年,日本人想拉陈济棠“合作”,她连夜把家里的抗日报纸铺在桌上,指着“汉奸汪精卫”的名字问丈夫:“你想让孩子们以后抬不起头吗?”带着全家逃回高州杏花村时,行李箱里没装几件衣服,倒塞满了给难民治病的草药。蛰居乡下那几年,她照样开仓放粮,组织妇女做军鞋,连自家后院的荔枝树都砍了,说“卖了钱好送前线战士买枪”。 1947年秋天,47岁的莫秀英在病榻上咽了气。消息传到广州,学生停课去送葬,挑着担子的货郎把担子一放就跟着灵车走,连素未谋面的渔民都划着小船在江面上撒纸钱。陈济棠在悼诗里写“丧我贤良伤肺腑”,可百姓心里都清楚,他们哭的哪里只是陈济棠的“贤良”? 是那个在泥田里插秧的官太太,是那个给孩子喂鸡汤的“活菩萨”,是那个把“赔钱货”的标签撕得粉碎,用一辈子告诉世人“高贵从不在出身”的莫五姑。 她的墓在湖光岩,如今常有老人带着孙子去献花,指着墓碑说:“看,这就是让我们广东人在乱世里有饭吃的莫夫人。”风穿过墓前的松柏,像极了当年她在戏台上清亮的唱腔,只是这一次,听戏的人,再也舍不得她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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