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朋友叫我出去吃饭，到了饭店点好菜，她说：“别着急，还有一个人。” 我好奇地问：“谁呀？” 她神秘一笑，“你别管了，我找个人给咱俩结账，一会你多吃饭少说话。” 过了 20 多分钟，来了一个中年男人。朋友热情地迎上去，说道：“菜我们都点好了，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加的？” 跟她认识五年，从大学宿舍到合租公寓，她总爱搞点小惊喜——上次说带我吃路边摊，结果拉到米其林门口。 昨天傍晚她发来消息：“老地方见，我请客。” 到了才发现，她早占了靠窗的卡座，菜单上勾着我爱吃的糖醋排骨；刚坐下，桌角的玻璃杯还沾着没擦净的水渍，映着窗外渐暗的天色。 她把菜单合上，指尖敲了敲桌面：“别着急动筷子，还有个朋友来。” 我夹起一块柠檬片泡水，“谁啊？咱俩吃饭还带外人？” 她突然凑近，声音压得低低的：“你别管，等会儿有人结账——记住，多吃饭，少说话。” 二十分钟像被拉得很长，邻桌的小孩打翻了汤碗，服务员匆匆擦地时，门口风铃响了。 她“噌”地站起来，迎上去的样子比平时见客户还热情：“王哥，可算来了！菜都点好了，你看看——糖醋排骨是你上次说爱吃的，要不要加个汤？” 男人穿着深灰夹克，手里拎着个公文包，往椅背上一靠，“不用不用，你们点的就行。” 我低头扒拉着米饭，眼角余光瞥见他从公文包侧袋摸出烟盒，又想起饭店禁烟，手指顿了顿，把烟盒塞了回去——这动作，倒不像常来这种地方的人。 我差点以为是她新处的对象，毕竟她最近总说“想找个能搭伙吃饭的”；可男人看她的眼神，像看自家妹妹——带着点无奈的纵容，“你这丫头，上次说加班没空，原来是约朋友。” 她让我少说话，或许不是怕我拆穿什么；后来才知道，男人是她远房表哥，刚从外地来出差，前几天她随口提了句“最近手头紧”，他非要请这顿饭——“怕你不好意思，才找个借口让你一起来。” 那顿饭吃完，男人抢着结了账，临走塞给她一袋水果：“下次别搞这些，缺钱直接说。” 回去的路上，晚风把她的话吹得很轻：“其实我就是想让你陪我壮壮胆，怕表哥觉得我一个人在这边过得不好。” 原来成年人的“有人结账”，有时藏着没说出口的在乎——下次再有人让你“少说话”，先别急着猜，或许她只是需要你坐在对面，安安静静吃顿饭。 路过便利店时，她买了瓶汽水，拧开盖子递给我；我想起饭店那个沾着水渍的玻璃杯，此刻在路灯下，映着她笑起来的眼睛，比糖醋排骨还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