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千户跪在朱元璋面前，手里捧着密报，声音都在发颤“沈万三家家用金碗吃饭，银子堆得库房都关不上门，顿顿大鱼大肉，比宫里还讲究。 ”龙椅上的朱元璋捏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一个商人，敢这么招摇？ 沈万三夜里睡得正香，管家撞开房门，脸都白了“老爷，宫里来人了，说万岁爷看了锦衣卫的折子，气得摔了茶杯。 ”沈万三打个激灵坐起来，脑子转得飞快。 金碗银筷、满库银子，这些要是真被朱元璋看见，脑袋都得搬家。 他连夜让人把正屋的金银餐具全搬进地窖，换上库房里压箱底的青花瓷器，连吃饭的筷子都换成竹的。 后院那只波斯猫的食碗，本来是镶银的，直接扔了，找了个豁口的陶碗填上猫粮。 库房里的银子，一半偷偷运到乡下亲戚家，另一半换成大米，在城西搭了个棚子，第二天一早就开始施粥。 朱元璋哪会信沈万三突然转性？三天后，他换上便服，带着两个侍卫就往沈府去。 刚到门口，就看见几个家仆在搬东西，竹筐里装的都是粗瓷碗碟。 进了正屋，桌上摆着青花瓷碗，筷子是普通竹筷，墙角猫窝里，那只猫正用豁口陶碗舔食。 朱元璋没说话，径直往库房走。 推开库门，没见着银山，倒是堆着半屋子麻袋，解开一个，里面全是大米。 管事的赶紧解释“老爷说银子放着没用，不如换粮食救济灾民，城西的粥棚就是我们开的。 ” 朱元璋还是没松口，让侍卫跟着去城西看看。 粥棚前排着长队，男女老少捧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舀进碗里，有人边吃边念叨沈万三的好。 回沈府的路上，沈万三跟在朱元璋身后，低声说“小人就是个做生意的，钱财都是从百姓那里赚来的，现在朝廷刚安定，能帮着做点事，是应该的。 ”他顿了顿，又说“南京城墙好些地方塌了，小人愿意捐钱修补，也算给朝廷尽份力。 ”我觉得这话说到了朱元璋心坎里，毕竟刚建国那几年，修城墙的银子比流水还花得快。 朱元璋没当场发作，可心里的疙瘩没解开。 后来朝廷要犒赏军队，朱元璋突然想起沈万三，问他能不能出点钱。 沈万三随口应了句“没问题”，转头就被安了个“僭越犒军”的罪名，家产抄没，人被流放云南。 据说抄家那天，地窖里的金碗银筷被搜出来，堆在院子里像座小山，可那只豁口陶碗早就不知被谁扔到垃圾堆里去了。 其实古代商人遇到这种事的不少。 南宋有个叫张俊的富商，听说宋高宗要打仗，直接捐了五十万两银子，朝廷还赏了他个官当当。 沈万三学着做了，却没他那么好命。 说到底，权力跟前，商人的钱再多，也像手里的沙，攥得越紧，漏得越快。 沈万三家地窖里的金碗后来再没见天日，倒是那只破陶碗被下人当成普通瓦罐收着，摆在哪都不起眼。 城西粥棚的炊烟飘了半个月，直到朱元璋离开南京，才慢慢散了。 这种用细节换生机的法子，终究没能让他安稳到老，但至少让他多撑了几年。 或许古代商人要的从来不是富贵长久，只是在权力的缝隙里，能多喘口气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