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大宴群臣，唯独司马懿的酒杯里是白水，司马懿抿了一口，曹操问他“仲达，这美酒如何？”司马懿回答道“魏王赐酒，无比甘醇！”回家后，司马懿对儿子司马昭说道“从明天起，我病重难以理事，所有客人一律不见！” 酒过三巡的宴会厅里，青铜酒樽碰撞声中，司马懿端着那杯晃荡的白水，后背已经沁出细汗。 他清楚曹操的眼睛正像鹰隼般盯着自己，这位多疑的魏王总爱用这种方式试探人心。 当“甘醇”两个字从齿缝里挤出来时，司马昭在旁边看得手心发紧，他知道父亲又要开始演戏了。 建安六年那场装病更惊险。 司马懿躺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听着刺客的靴底蹭过门槛的声音，连呼吸都调成了重病之人的频率。 后来那场暴雨夜收书，妻子张春华挥刀砍向侍女的瞬间，他突然明白，政治博弈里从来没有旁观者，连枕边人都得是同谋。 曹操总说司马懿的脚比脸白。 这个比喻像根刺，扎在曹丕篡汉前的每个深夜。 狼顾之相的传言传遍许都时，司马懿反而把案头的竹简啃得更勤了。 给太子讲授《韩非子》时，他故意把“藏于九地之下”念得格外重，曹丕握着毛笔的手顿了顿，墨点在绢帛上晕成了小小的乌云。 正始九年的洛阳城飘着雪，李胜来探望时，司马懿故意让粥汁顺着嘴角流进衣襟。 “并州？哦，荆州好啊，那里的柑橘甜。 ”他含糊不清地说着，眼角余光瞥见李胜嘴角那抹放心的笑。 等访客走远，司马师从屏风后出来，父子俩对着铜镜擦掉脸上的米糊，镜中两张脸突然让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 高平陵的晨雾还没散，三千死士已堵住洛阳城门。 司马懿摸着腰间那枚曹丕赐的玉印，冰凉的触感像极了当年那杯白水。 曹爽捧着太后诏书瘫坐在雪地时，他突然觉得这场持续四十年的戏该落幕了。 只是看着刑场上何晏等人的首级，恍惚间竟想起年轻时和诸葛亮在五丈原对弈的棋局。 那杯始终没沾唇的白水，后来成了晋王府的传家宝。 司马昭给儿子讲起祖父往事时，总会指着书房墙上“忍”字说“你爷爷最厉害的不是装病，是把七年风痹症熬成了天下。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在“忍”字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极了司马懿当年在曹操面前躬身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