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古时,一寡妇在丈夫死后3年,生下了一个儿子。婆婆大骂她不要脸,寡妇却说:“这孩子是你的亲孙子。” 小蝶这人品,十里八乡那是挑不出毛病的,当年这小两口还是自由恋爱,顶着那个年代“父母之命”的压力硬凑到一块的,感情好得像一个人似的。 可惜造化弄人,周宁因为是个独苗,家里娇惯,身子骨没那么硬朗,偏偏还在一次酒后失足落水,年纪轻轻就撇下媳妇走了。 那会儿小蝶还没来得及留个后,年纪轻轻守了寡,娘家人看不下去,几番要把她拉回去改嫁,老太太其实也是心疼人,也劝过她寻个好人家。 可小蝶那时候是怎么说的?她恨不得要把心掏出来给大伙看,咬死了说“生是周家入,死是周家鬼”,要给婆婆养老送终,这份心,当初把老太太感动得把她当亲闺女疼,这怎么三年一过,人就“变节”了呢? 事情的转机,还得从那尊泥人说起。 原来,这三年里小蝶想丈夫想得发疯,为了寄托哀思,她掏空了私房钱,专门请个手艺精湛的师傅,照着亡夫生前的模样捏了个一比一的泥像。 这泥人做好后,就供在她的房里,外人看着或许觉得瘆得慌,可对小蝶来说,这就是她的命根子,她吃饭时,要先给泥人盛一碗放在跟前,絮絮叨叨说些家常话;晚上睡觉,这泥人就守在床边。日子久了,在她心里,这就不是个死物,那就是活生生的周宁。 直到有个雷雨交加的夜里,怪事发生了,按小蝶的说法,那晚她正迷迷糊糊睡着,竟看见泥像动了,那是真正的周宁“回来”了。 他在梦里告诉小蝶,说是阎王爷/阴司那边都感念她这一片痴情,特许他回来几日,给周家留个后,全个念想。那几天晚上,两人就像新婚时那样恩爱缠绵,天不亮丈夫就得走,直到最后一次分别,周宁说缘分已尽,便再无踪影,紧接着,小蝶这肚子就开始有了动静。 这番话说得虽然有鼻子有眼,可在外人听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就是为了掩盖“偷汉子”编的鬼话,邻居们那种不可置信的怪表情像针一样扎人,更有个平日里和周家有过节的里正,觉得自己抓住了把柄,竟然把这伤风败俗的事儿告到了县衙,非要让县太爷治小蝶的罪。 县太爷也是头大,这案子没凭没据,全是神鬼之说,怎么办?公堂之上,看着小蝶那一脸坦然和襁褓里刚落地的男婴,再看看那个据说是“孩子爹”的泥像,这县令脑子一转,想起个土法子:滴血认亲。 不过这回认亲的对象不是大活人,而是那个泥做的“死人”。 那天大堂外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衙役拿着针往那刚出生的娃娃指头上一扎,那孩子疼得“哇”一声哭了出来,一滴殷红的血珠子顺势滴落,正好掉在泥人的胸口上。 就在大伙准备看笑话的时候,奇迹发生了——那滴血竟然没有顺着泥胎流下来,而是像水滴进海绵一样,“滋”地一声顷刻间渗了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这泥人真的有血肉一般接纳了这份骨血。 周围的人都傻了眼,县令怕是巧合,又让人随便找来别的泥胎甚至其他人的血来试,结果血滴在上面根本渗不进去,一擦就掉,这下子,再也没人敢说半句闲话了,连那个原本怒气冲天的老太太,此刻看着怀里跟儿子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孙子,再看看那尊泥像,也是老泪纵横,心里那个疙瘩彻底解开了。 虽然这事儿充满了神神叨叨的色彩,也许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又或许那泥土本身就有特殊的吸水性,但在那个年代,这就成了判定清白的铁证,从那以后,闲言碎语没了,祖孙三代守着这个带着传奇色彩的孩子,把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再也没人提什么“野种”不“野种”的话茬了。 信源:《聊斋志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