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钱三强的妻子在菜市场摸了一下冬笋,售货员见她的衣服上布满了补丁,翻了一下白眼,不客气地说道:“老太太,买不起就不要乱碰,冬笋很贵的,碰坏了你赔不起......” 没人知道,这个被嫌弃“买不起”的老太太,正是被誉为“中国居里夫人”的核物理学家何泽慧。 她口袋里装着刚从研究所领的工资,足够买下整个摊位的冬笋,却一辈子习惯了这样的朴素。 何泽慧的故事,要从苏州那个藏着15位科学家的名门说起。 1914年她出生时,父亲何澄刚从日本留学归来,这位同盟会元老总把“国家弱就会挨打”挂在嘴边;母亲王季山是中国早期物理学研究者,实验室的烧杯和计算尺,成了她童年最熟悉的玩具。 这样的家庭,让“科学救国”四个字早早刻进了她心里。 1932年,18岁的何泽慧同时考上浙大、清华物理系。 去清华报到时,系主任看着她直皱眉:“女孩子学什么物理?转艺术系吧。” 她没说话,默默坐到教室最后一排。 四年后毕业,成绩单上第一名的位置,始终写着她的名字,第二名是后来成为她丈夫的钱三强。 1936年,何泽慧坐船去德国留学。 选专业时,她挑了柏林高等工业学校的弹道学,当时这专业从不收外国女生,更别说中国人。 招生办主任被她问得烦了:“你一个姑娘家,学打枪打炮做什么?”她拿出清华的成绩单:“国家需要会造武器的人,跟性别没关系。” 后来她的博士论文,真就解决了子弹飞行速度测量的难题,成了德军都想挖走的技术人才。 二战爆发后,何泽慧被困在德国,却没放下研究。 她在海德堡大学的地下室里,用简陋的X射线光谱仪盯着铀元素,一熬就是七年。 1946年收到居里实验室的邀请时,她连行李都没收拾完就直奔巴黎。 在那里,她和钱三强合作发现铀核三分裂、四分裂现象,《自然》杂志发文称这是“核物理的里程碑”,法国院士潘卡西感慨:“你们夫妻俩,就是中国的居里夫妇。” 1948年回国时,何泽慧带着几箱实验数据和一台旧光谱仪。 在北京胡同里,她和钱三强建起中国第一个中子物理实验室,后来又钻进戈壁滩,为原子弹爆轰试验算数据。 那些年她很少回家,女儿钱民协记得,妈妈的公文包永远比家里的菜篮子沉,里面装的不是买菜钱,是画满公式的草稿纸。 文革时,何泽慧被贴上“资产阶级学术权威”的标签,实验室的门都不让进。 她就把资料偷偷抄在烟盒纸上,藏进墙缝里。 有次红卫兵来抄家,翻出满柜的补丁衣服和一抽屉的荣誉证书,愣了半天:“你到底是科学家还是要饭的?”她指着证书上的公式:“这些才是我的家底,比啥都值钱。” 90岁那年,何泽慧还每天坐公交去高能所上班。 所里年轻人劝她:“您在家歇着,我们把数据给您送过去。” 她摆摆手:“实验室的仪器得亲手摸,就像老农民得自己下田,隔着屏幕闻不到土腥味。” 我觉得这种对科研的坚守,不是一句“奉献”能简单概括的,更像是把生命和实验室的仪器长在了一起。 菜市场那件补丁衣服,后来被何泽慧收进了衣柜,旁边挂着她在居里实验室穿的白大褂。 一件磨得发亮,一件沾着铀元素的痕迹。 她用一辈子告诉我们,真正的科学家从不需要用衣装证明价值,就像她当年摸过的冬笋,朴素的外表下,藏着能让国家挺直腰杆的力量。



用户10xxx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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