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李聚奎到重庆视察,对着一名理发匠惊呼:司令,您怎么在这 1955年的重庆,街头巷尾还飘着火锅的麻辣香气与江水的湿润气息。时任石油工业部首任部长的李聚奎,刚结束对西南石油勘探工作的视察,趁着间隙想找家理发店整理仪容。他穿着一身中山装,没带过多随从,随意走进街边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刚推开门,目光就被正在给顾客理发的师傅牢牢锁住。 那师傅手法娴熟,握着推子的手稳得很,可李聚奎越看越觉得眼熟——黝黑的脸庞,眼角的皱纹,尤其是左手虎口处那道深深的疤痕,分明是当年拼刺刀时留下的印记。“段海洲?”李聚奎试探着喊了一声,理发师傅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看到来人时,手里的推子“啪嗒”掉在地上。“聚奎?”两双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李聚奎难掩激动,脱口而出:“司令,您怎么在这?” 谁能想到,这个穿着蓝布褂子、手上沾着碎发的理发师傅,曾经是威震冀南的抗日名将。段海洲1909年生于河北一个地主家庭,却没半点纨绔气,北平大学的求学经历让他看清了国家危亡的真相。抗战爆发的消息传来,他连夜赶回故乡,把家里的田地、商铺全部变卖,换来了第一批枪支弹药,扯起了抗日的大旗。“国难当头,匹夫有责!”这句口号喊响后,周边的爱国青年纷纷投奔,短短一年时间,他的队伍就从几十人发展到三千人,硬是凭着一股狠劲收复了被日伪军占领的武强县。 1938年,这支战功赫赫的民间武装被改编为青年抗日游击纵队,段海洲任司令,而组织上派来的政委,正是李聚奎。两人一个擅长带兵冲锋,一个精通整肃纪律,配合得无比默契。那段日子,他们在冀南平原上与日军周旋,打伏击、端炮楼,段海洲的名字让日伪军闻风丧胆,战士们都喊他“段老虎”。李聚奎至今记得,有一次部队被日军包围,段海洲带着尖刀排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左手虎口被日军刺刀划开,鲜血直流,却依旧咬着牙指挥突围。 变故发生在1939年。段海洲收到同乡石友信的来信,信中说他兄长石友三已升任国军第69军军长,急需抗日英才。彼时的段海洲年轻气盛,又觉得在八路军的编制里受限于纪律,没能完全施展拳脚,便以眼疾为由递交了请假申请,孤身一人离开了自己一手组建的队伍。他以为能找到更好的抗日平台,却没料到人心叵测。 投奔石友三后,段海洲才发现对方早已暗中勾结日军,准备投敌叛国。看着昔日战友变成汉奸,段海洲如遭雷击,他这辈子扛枪只为抗日,绝不能做卖国求荣的事。连夜逃离后,他又辗转投奔了孙良诚部,可没过多久,孙良诚也步了石友三的后尘,沦为日伪军的走狗。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段海洲心灰意冷,他看透了国民党内部的腐败与妥协,却又不好意思再回八路军部队,只能重新拉起一支小队伍,在敌后继续抗日。 抗战胜利后,解放战争打响,段海洲看着同胞相互厮杀,内心备受煎熬。他不愿把枪口对准曾经的战友,更不愿参与内战,索性解散队伍,带着家人一路南下,最终在重庆定居。没有了兵权,没有了名气,他靠着年轻时学过的理发手艺,开了这家小店,日子过得平淡而安稳。 “当年我太糊涂了。”理发店里,段海洲给李聚奎倒了杯热茶,声音里满是悔恨,“不该一时冲动离开队伍,更不该轻信那些汉奸的鬼话,辜负了兄弟们的信任。”李聚奎看着眼前的老战友,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段海洲的为人,本质正直,只是当年走了弯路。两人聊了一下午,从冀南的战火岁月聊到如今的和平生活,段海洲的眼眶红了好几次,他说自己这些年从不敢跟人提起过去,怕被人戳脊梁骨。 李聚奎回到北京后,立刻将段海洲的情况上报中央。他在报告中详细说明了段海洲在抗战时期的功绩,强调他虽有过动摇,但始终坚守民族大义,从未做过危害国家和人民的事。党中央经过调查核实,最终同意了李聚奎的提议。不久后,段海洲接到了任命通知,担任万县政协副主席,终于有机会重新为国家做事。 从威震一方的抗日司令,到街头巷尾的普通理发匠,再到政协副主席,段海洲的一生跌宕起伏。他曾走错路,但从未忘记爱国初心;他曾隐姓埋名,却始终坚守做人底线。而李聚奎不计前嫌、仗义执言的举动,更彰显了老一辈革命家的胸襟与气度。 岁月流转,很多人和事都已尘封,但革命岁月里结下的情谊、那份为国为民的赤诚,永远不会褪色。无论是身居高位还是平凡度日,只要心中有家国,有信仰,就能在不同的岗位上发光发热。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