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58岁翁瑞午爱上了一名女大学生。对方母亲大怒，发誓要将他告进大牢。不料到了法庭上，翁瑞午正准备认罪，女大学生却突然跳出来说：“怀孕是我的责任。” 这场风波让熟悉翁瑞午的人都陷入沉默。十多年前，他还被称作“神手翁”，是法租界有名的推拿医生，出入洋房、为文人名媛理疗。 当年，陆小曼身体每况愈下，便是他常年调理照料的对象。两人同居在徐志摩去世后的洋房里，不少人都知道，但从未有人议论什么。 陆小曼去世于1955年，葬在苏州，翁瑞午亲自安排丧事。那之后，他像是失了魂，诊所不开，琴也不弹了。隔壁卖草药的老王说，翁瑞午一个多月都没下楼。 他原本还有些积蓄，但为了陆小曼的后事几乎花光，落得孤身一人。 恢复授徒，是半年后的事。有个朋友介绍了一位上海艺术学院的女学生关小宝，说喜欢评弹，想找翁瑞午学三弦。翁瑞午最初并未答应，但那姑娘总是来，声音清亮，眼神真挚。 陆小曼生前也曾说：“这姑娘有灵气。” 于是他答应了。 一开始只是学曲，后来变得频繁。弄堂里的人渐渐看出了些苗头，但没人敢说破。直到1957年春天，关小宝母亲发现女儿怀孕，跑到翁家当场怒骂，一口咬定翁瑞午“勾引学生”。 事情被闹大，公安介入，翁瑞午被带走。 “有罪就认。”这是翁瑞午对审讯人员说的话。他不辩解，也不提感情，只说自己年纪大了，不值得为他浪费时间。 庭审那天，法院门口围满了人。报纸早早放出风声，说有老推拿师与学生不正之风的案子要开庭。旁听席上不少人都低声讨论，“他不是以前陆小曼身边那个人吗？” 正当法官提问、准备宣布审理进入下一阶段时，关小宝忽然站了起来。她面色苍白、但神情坚定，说自己愿意为所有后果负责。 这句话让旁听席陷入短暂的寂静。 关小宝的母亲气到发抖，但翁瑞午没有看她，只低头站在被告席前。判决未当场宣布，而是延后处理，社会舆论分裂，有人说他是老流氓，也有人说这只是两代人的情感误解。 关小宝后来离开了上海，传闻去南方一个小县城当文工团员，没人再见过她。翁瑞午出狱是在1958年初，那时他已满面病容，拄着拐杖走出看守所。 旧邻居没几个敢与他多说话，他还是回到陆小曼的洋房，独居如旧。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到1961年春天，邻里才发现几日没见翁瑞午。敲门无人应后报警，进门发现他倒在藤椅上，身旁还有一壶冷茶和一张泛黄的照片，是陆小曼年轻时的模样。 一个时代的人，带着一段无法安放的回忆，悄无声息地消失。谁对谁错，已无人细问。也许只有那张照片知道，在上海这座城市的角落里，曾经有人坚持过自己的温柔和执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