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甘岭战役下半程，十二军接替十五军，李德生观察到敌人在炮火掩护抵近前沿时，步枪迟缓的单发射击已失去作用，他命令要尽一切力量向前沿阵地供应有更大杀伤力的武器。 阵地上硝烟还没散尽，泥土都烧焦了，抓一把在手里能捏出火药味。李德生站在指挥所里，望远镜里看到的场景让他心里一紧——美国兵的战术变了。他们不再是整排整连地冲锋，而是借着炮火延伸的掩护，三五成群地往上摸，动作快得很。咱们战士手里的步枪，打一发拉一下枪栓，等瞄准好了，敌人早就躲到弹坑里去了。 这不是战士们的错。那些小伙子个个都是好样的，能在坑道里坚守那么多天，吃喝都成问题，还能坚持战斗。问题是手里的家伙跟不上战场的变化。李德生后来跟参谋们说这话时，手指在桌子上敲得咚咚响：“咱们得换打法，得换家伙！” 前线的情况传回来，让人揪心。有个阵地，美军一次炮击就是上千发炮弹，山头都被削低了两米。炮声刚停，戴着钢盔的美国兵就出现在阵地前几十米的地方。守在那儿的战士拼命射击，可步枪子弹打在敌人散兵线上，就像雨点打在钢板上，叮叮当当响，倒不下几个人。等敌人靠近了扔手榴弹，咱们的伤亡就上来了。 李德生下了死命令：把能弄到的自动武器全送上去！冲锋枪、轻机枪、转盘机枪，有什么送什么。后勤的同志急得满嘴燎泡，通往阵地的路被炮火封锁得严严实实，运输队上去十个人，能回来三四个就不错了。可命令就是命令，夜里，运输队员背着捆成捆的冲锋枪，在炮火间隙里往前爬。有个姓王的运输班长，一趟背了六支冲锋枪，身上还挂了二十多个弹匣，爬到阵地时两个膝盖磨得见了骨头。 新武器送上去，效果立竿见影。有个叫张志国的排长，他那个排领到五支波波沙冲锋枪。第二天美军进攻时，他们等到敌人离阵地三十米才开火，五支冲锋枪同时扫射，像五把铁扫帚似的，一下子撂倒了一大片。美国兵懵了，他们没想到志愿军火力突然这么猛。战后清理战场，光在那一片就找到四十多具敌军尸体。 但这不只是换武器那么简单。李德生看得更深——这是整个战术思想的转变。上甘岭打到这个份上，双方都在拼消耗，拼耐力，但更是在拼智慧。你美军不是炮火厉害吗？咱们就缩短接敌距离，让你炮火不敢轻易延伸。你不是散兵线突击吗？咱们就用密集自动火力编织成网，让你散不开也冲不上来。 那些天，前沿阵地的战士们发明了不少土办法。有的把冲锋枪架在坑道口，用石块垫出射击角度；有的在阵地上挖出侧射位置，几支自动武器形成交叉火力；还有的把手榴弹绑成捆，等敌人靠近了往下滚。仗打到这个程度，已经没有什么固定套路了，怎么有效怎么来。 李德生经常往前面跑，有次差点被炮火堵在半路上。回来他跟参谋说：“咱们的战士太了不起了，给他们合适的武器，他们能打出花来。”这话不假。有个统计，十二军接防后的头十天，前沿阵地消耗的冲锋枪子弹比之前增加了五倍，而敌人的伤亡数字也跟着往上窜。 这场战役留给后来的思考很多。有时候我在想，战争就是这样，不光比谁更勇敢，还比谁变得更聪明。李德生那个命令，表面上看是换装备，骨子里是适应战场、灵活应变的思想。敌人变了，咱们也得变；战场变了，打法也得变。这不是被动应付，而是主动求变。 今天的军事爱好者们谈起上甘岭，总爱说坑道如何坚固，战士如何英勇。这些当然都对，但我觉得，那种根据实际情况快速调整的应变能力，才是更珍贵的东西。李德生看到步枪不好使了，马上想到换自动武器；看到运输困难，就组织特种运输队。每一个决策都贴着战场实际，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阵地上的泥土浸透了鲜血，也浸透了智慧。那些在炮火中穿梭的运输队员，那些在坑道里摆弄新武器的战士，那些彻夜研究战况的指挥员，他们共同完成了一件事：在绝境中找方法，在死局中开新路。这或许就是上甘岭留给我们的，比胜利本身更重要的东西。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