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7月,上海,一女子坐地铁上班时,身体突然不舒服,于是就蹲在了地上,没想到地铁运行过程中,因晃动导致一名乘客摔倒,砸在了女子身上,导致她腰椎骨折、腰部损伤,被鉴定为10级伤残! 29岁的小雅那天攥着早高峰的地铁票,脸色比车厢灯光还白。她扶着扶手试了两次都没站稳,最终在车门附近的角落蹲下,双手撑着膝盖,额头抵在手臂上——这个蜷缩的姿势,让她在拥挤的人潮里缩成了一个不显眼的“盲点”。 陆某当时正仰着头找路线图,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列车驶进上海火车站时轻微晃动,他像被抽走了支撑,整个人向前倒去,膝盖先撞上小雅的后背,随后上半身重重压了下来。周围乘客的惊呼声里,小雅只觉得腰部传来一阵碎裂般的疼。 医院诊断书像一张判决书:腰椎骨折,10级伤残。休养的几个月里,医疗费单据在桌上堆成小山,误工损失让原本拮据的生活雪上加霜。小雅对着镜子掀起衣服,后腰那道长长的疤痕,像在提醒她必须讨个说法。 法庭上,地铁公司的律师声音冷静:“列车晃动幅度符合标准,除陆某外无其他乘客摔倒。”他们调出监控,画面里小雅蹲在地上,周围人来人往,没人注意到这个异常姿势。“她没有出示身体不适的证明,蹲坐本身就是安全隐患。” 小雅的代理律师反驳:“早高峰车厢挤得像沙丁鱼罐头,工作人员在哪里?乘客不舒服时,地铁公司难道不该提供帮助?”她列出27万索赔清单,从医疗费到精神损失费,每一项都贴着票据。 法官敲下法槌前,盯着监控看了很久。“小雅作为成年人,应当预见拥挤环境中蹲坐的风险,承担30%责任。”停顿几秒,他继续说,“但地铁公司在高峰时段未尽到足够的安全管理义务,70%责任不可推卸。”15.6万元的赔偿金额,成了这场拉锯战的终点。 有人在网上发帖:“不舒服就该求助,蹲地上算怎么回事?”立刻有人反驳:“要是疼得站不起来,怎么求助?”争论像车厢里的回声,从法院蔓延到每个通勤族的手机屏幕。 其实类似的事早有发生。去年南京地铁,一位老人突发心脏病蹲坐,被匆忙下车的乘客带倒;杭州地铁早高峰,学生蹲系鞋带,被行李箱碾到手指。这些案例里,“蹲坐”都成了争议焦点。 地铁公司也有苦衷。上海地铁日均客流量超千万,高峰时段每平方米站6个人是常态。安全员要盯着屏蔽门、留意异常乘客、还要应对突发状况,“每个角落都看到”几乎不可能。有工作人员私下说:“我们能做的,只有反复广播‘站稳扶好’。” 但乘客的需求更现实。“要是有个‘临时求助铃’就好了,”一位常通勤的白领说,“不舒服时按一下,工作人员就能及时过来。”也有人建议车厢设“应急座位区”,用颜色区分,让需要的人能被快速识别。 这场官司像一面镜子,照出城市公共交通的两难:运营方要效率,乘客要安全,中间隔着拥挤的车厢和突发的意外。地铁公司后来悄悄增加了高峰时段的安全员巡逻频次,车厢广播里,“如有身体不适请联系工作人员”的提示音也比以前更频繁了。 小雅拿到赔偿那天,又坐了一次一号线。早高峰依旧拥挤,但她看到有安全员在车门处观察乘客状态,有老人上车时,立刻有人提醒“请扶好扶手”。她摸了摸后腰的疤痕,突然觉得,那些看不见的改变,或许才是这场意外真正的意义。 地铁门开阖间,每个人都是乘客,也都是自己安全的第一责任人。不舒服时别硬撑,看到别人不对劲多搭把手——这些简单的道理,有时要靠一次疼痛才能真正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