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被判10年的地下党员戴中溶醒来后,惊奇地发现,监狱中空荡荡的,看守们都不见了,难以置信的他就这样重获自由!这种场景在那个年代并不常见,一个被判重刑的政治犯,竟然能在牢房里迎来自由的曙光。 戴中溶站在空荡荡的牢房里,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想不通,昨天还荷枪实弹的看守,今天怎么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戴中溶的人生轨迹,远比这突如其来的自由更曲折。 本来想安安稳稳做个普通职员,却阴差阳错成了胡宗南身边的机要室少将副主任。 这个位置听起来风光,实际上却是坐在火山口上,每天都在刀尖上行走。 他能得到胡宗南的信任,可不是靠运气,1942年那次核心军事会议,胡宗南破格让他参与记录,就是看中了他平时表现出的“才干”和“忠诚”。 这种伪装的日子并不好过,每天都要提着心吊着胆。 在机要室的九年里,戴中溶成了那里一双特殊的眼睛。 1943年,他把胡宗南进攻延安的《作战计划书》悄悄送了出去;1945年,又成功破译了国民党军的电台密码本,这两次行动让延安三次躲过了围剿。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故意装出生活腐化的样子,没事就去牌局上混一混,偶尔还说几句反共的言论,这些伪装竟然真的骗过了军统的监视。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危机突然降临。 1947年9月,王石坚在西安被军统逮捕,受刑72小时后叛变了,供出了包括戴中溶在内的120多名地下党员。 本来以为自己会立刻暴露,没想到妹妹戴中展的书信帮了忙。 蒋介石知道后气得不行,直接批示要“格杀勿论”,但胡宗南却力保戴中溶,面见蒋介石时说他是学生出身,可能是被人陷害了。 毛人凤虽然想动手,但顾忌胡宗南手里的40万军队,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戴中溶从死刑变成了10年徒刑,被关进了南京的羊皮卷监狱。 这座监狱1937年建成,专门关押级别较高的异见人士,廖承志就曾在这里待过。 在监狱里,戴中溶的待遇比一般犯人好得多,住单间,不用劳动。 狱警们知道他是胡宗南的旧部,加上胡宗南派副官来探望时留下的“关照”字条,没人敢随便虐待他。 但戴中溶并没有放松警惕,他故意表现得很消沉,经常跟看守抱怨自己是被冤枉的,慢慢降低了大家的戒心。 本来想一直这样熬到刑满释放,没想到1948年底,监狱突然要转移犯人。 淮海战役后,国民党的监狱系统开始崩溃,南京监狱管理局出台了《应变计划》,要求把重要政治犯转移到华南。 戴中溶被转到了杭州的浙江省陆军监狱,这里的气氛比南京紧张得多。 1949年1月到3月,几乎每天清晨都有人被点名拉出去处决,监狱档案记载这期间共处决了127名政治犯。 戴中溶亲眼看着这一切,心里明白自己随时可能轮到。 幸运的是,国民党有个规定,未决犯优先处决,戴中溶因为已经被判了10年,加上胡宗南旧部的标签,暂时没被列入处决名单。 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每天都提心吊胆。 1949年4月20日,解放军发起渡江战役,杭州的国民党守军开始恐慌。 5月2日,守军开始溃逃,浙江省政府的官员也跑了个精光。 监狱看守们人心惶惶,国防部的电报没人回复,看守长王某后来回忆,当时大家都想着保命要紧,没人再管监狱里的犯人。 5月1日清晨,戴中溶醒来后就发现监狱空了。 他走出牢房,发现军械库里的枪支都被带走了,只剩下十几个和他一样茫然的幸存者。 大家一商量,决定先到西湖边隐蔽起来。 本来想等到解放军进城后再出来,没想到5月3日凌晨,解放军第三野战军第七兵团就进入了杭州,入城仪式在湖滨公园举行。 戴中溶赶紧联系上老同学顾德欢,当时顾德欢已经是杭州军管会的文教部长,他写了封亲笔担保信,帮戴中溶证明了身份。 重获自由后,戴中溶重新回到了组织。 1950年,他参与编写了《国民党军事情报工作史》,1955年还获得了“二级独立自由勋章”。 晚年时,他口述了《我的潜伏生涯》,手稿现在藏在南京档案馆里。 戴中溶的经历不是个例,而是解放战争时期无数隐蔽战线工作者的缩影。 他们在黑暗中坚守信仰,用智慧和勇气为革命胜利铺路。 监狱空荡看似偶然,实际上是国民党政权崩溃的必然结果。 从潜伏到入狱,再到重生,戴中溶的故事让我们看到了个人命运如何与时代洪流交织在一起。 今天,当我们走进杭州浙江省陆军监狱旧址,也就是现在的革命历史纪念馆,触摸那些斑驳的牢房墙壁,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段岁月里,信仰的光芒如何穿透黑暗,照亮前行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