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2月,韩练成中将之子在澳门出差期间,特意拜访了父亲的老友吕文贞。闲谈间,吕文贞忽然问道:“你在部队有关系吗?我潜伏多年,是时候向组织报到了。” 1994年夏,北京某干休所的槐树下,吕文贞摩挲着铜怀表,表盖内侧“贞”字泛着光。 韩兢递来组织发的《潜伏工作确认函》,老人指腹划过“无一次失误”,忽然红了眼。 这年春天在澳门,他那句“该向组织报到了”,还让韩兢攥碎了半杯热茶。 1946年秋,澳门码头的风裹着咸湿,吕文贞拎着皮箱上岸。 皮箱夹层藏着韩练成给的密电码本,怀里揣着那只铜怀表——“遇事看表,见‘贞’如见我”。 他按约定找到“泰丰商行”,老板拍他肩:“以后你是账房,管进货出货。” 没人知道,“进货单”上的“茶叶十箱”,是要护送的三位民主人士。 1947年冬,商行突然闯来国民党特务,翻箱倒柜查“通共证据”。 吕文贞攥着账本笑:“都是侨胞的货,您看这发票,盖着葡国印章。” 特务扯出他口袋里的怀表,表盖打开又合上——没发现内侧的“贞”字暗号。 等特务走后,他从怀表芯里抠出纸条:“韩兄安全,速转解放区。” 1948年春,他接到任务:把国民党在澳门的军火仓库位置传出去。 深夜,他借着查货溜进仓库,用指甲在货箱上刻下记号,又把图纸折成小方块。 第二天送“茶叶”去香港,图纸藏在茶叶罐底的细缝里——那是他特意凿的。 交接时,联络人摸出怀表比对:“韩兄说,你会把事办得妥帖。” 1952年,海外物资禁运,他听说内地缺青霉素,急得满嘴燎泡。 托侨胞从欧洲带药,装在红酒箱的夹层里,标签写“葡国红酒”。 过海关时,关员要开箱,他递上商行的老客户证明:“侨胞托带的,您放心。” 这批药后来送进朝鲜战场,他在账本上记“红酒十箱,已送达”。 1960年困难时期,澳门侨胞捐了粮食,却卡在码头运不进去。 他找葡国商会的朋友喝酒,借着酒劲说:“都是给内地亲戚的,总不能让他们饿肚子。” 朋友被说动,用商会的船把粮食运到珠海,他在暗处盯着船靠岸才走。 回家时,妻子端来稀粥:“商行最近不忙?你总往外跑。”他只说“帮侨胞的忙”。 1988年,妻子走的那天,拉着他的手:“你这辈子,就守着商行和账本了。” 他没敢说,账本里夹着的情报记录,藏在最后一页的夹层里。 夜里,他把那些纸拿出来晒,月光落在“1949年10月1日,澳门侨胞庆解放”的字上。 怀表放在旁边,表针滴答,像在跟他一起等“归队”的那天。 1994年2月,韩兢来澳门出差,他盯着韩兢的脸:“你爹当年送我的表,还在。” 从皮箱最底层翻出铁盒,蓝布裹着怀表和一叠纸,“这些是我这辈子的账。” 韩兢看见1951年的记录:“护送三位同志赴港,用茶叶箱掩护”,末尾画着五角星。 “我潜伏这么久,该向组织报到了。”这话出口,他觉得胸口的石头落了地。 半个月后,组织同志来澳门,他特意穿了新洗的中山装。 听着“确认吕文贞同志完成27项任务”,他站起来敬礼,手有点抖。 拿到纪念章那天,他把怀表和纪念章放在一起,拍了张照片——要寄给韩练成的墓前。 1998年,吕文贞在干休所养了盆茉莉,花开时香满院子。 韩兢来看他,他指着书架上的《潜伏工作档案》:“组织都整理好了,没漏一件事。” 怀表还在枕边,每天早上他都上弦,“听见滴答声,就像还在澳门守着商行。”阳光落在老人和怀表上,那抹“贞”字的光,跟他的信仰一样,从未暗过。 主要信源:(中国日报网——于无声处听惊雷!“隐形将军”韩练成之子韩兢讲述隐蔽战线的信仰与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