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地下党员傅有智被捕,敌人把他带到了海滩,连开5枪,枪枪命中,谁知,等敌人走后,傅有智却被雨水打醒了! 闽南的秋夜总带着股咸腥的潮气,那天尤其重。 傅有智被反绑着胳膊往海滩拖时,裤脚灌满了沙,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他刚把最后一页游击队联络图嚼碎咽进肚子,嘴角还沾着纸屑,叛徒王观兰递来的那杯掺了药的茶劲儿还没过去,脑袋昏沉得厉害。 敌人骂骂咧咧地把他按在礁石上,海风卷着雨点砸下来,模糊了瞄准的视线。 五声枪响在浪涛里炸开,他像袋破布似的摔进湿沙,意识沉睡前最后看见的,是王观兰揣着赏钱转身时的背影。 不知过了多久,冰冷的雨水顺着额角流进眼里,傅有智猛地呛咳起来。 他摸了摸胳膊和大腿,子弹都嵌在肌肉里,肩胛骨火辣辣的却没伤到骨头。 这群急于领赏的兵痞连瞄准都懒得仔细。 海浪漫过脚踝,带着腥味的水钻进伤口,疼得他牙齿打颤。 再次醒来时,他躺在渔屋的竹床上,身上盖着带着鱼腥味的粗布被。 老佃农陈阿公正用捣碎的马齿苋敷伤口,见他睁眼,浑浊的眼睛亮起来:“傅先生,你可算醒了!” 那几天,陈阿公的儿子每天假装出海,实则打探风声。 傅有智躺在吱呀作响的竹床上,听着窗外海浪拍岸,心里却记挂着组织的消息。 半个月后,敌人搜捕的风声越来越紧,傅有智强撑着要转移,却在途经凤冠山脚下时遭遇了巡逻队。 陈阿公和几个佃农连夜摸黑把他抬回来,借着月光在山后挖了个土坑。 没有棺材,就用家里最好的蓝布裹住遗体;没有墓碑,就凿了块青石板,只刻上“傅红石”三个字。 陈阿公把铁皮文件盒塞进坟里,摸着上面的弹痕抹眼泪:“傅先生,你要的公道,我们等着。” 一年后的清晨,安溪青云楼的枪声惊醒了山雀。 王观兰被反绑在柱子上,看着红军战士举枪的瞬间,终于想起傅有智当初信任的眼神。这个曾为五十块大洋出卖同志的叛徒,终究没逃过历史的清算。 消息传到凤冠山,陈阿公带着村民去坟前烧纸,灰烬被风吹着飘向海面,像无数细碎的红石在飞舞。 如今凤冠山烈士陵园的石碑上,“傅红石”三个字旁边刻着一串编号,来来往往的人驻足凝视,总能听见导游说起那个雨夜的故事。 陈阿公的孙子还保存着当年的铁皮文件盒,锈迹斑斑的盒身上,两颗子弹的凹痕像两只眼睛,默默看着这片傅有智用生命守护过的土地。 海浪依旧拍打着沙滩,只是再也没有枪声,只有风里带着草木的清香,轻轻拂过每一块刻着名字的石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