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志愿军战士张文荣被美军俘虏后叛变，接受完改造后，他奉命打入志愿军内部做内奸，结果在他跳伞前，将一颗手雷扔进机舱，然后对机内人员说了句：“Good bye！” 机舱外的冷风裹着朝鲜山脊的寒气灌进来，探照灯在云层里划出惨白的光，五个穿志愿军军装的人贴着舱壁站，张文荣排在最前，右手手套松垮垮挂在腕上，指尖正蹭着手雷的拉环。 这个辽宁辽中人，档案上写着“战俘营投敌”，黄埔军校通讯科的底子——1948年穿国民党军装学无线电时，他就见过同僚把军饷换成金条，心里早打了鼓。 成都战役炮声里，蒋介石跑了，军校喊出起义，他跟着站到解放军这边，西南军政大学短训后，成了第六十军一八零师的报务员，跨过鸭绿江时，电台背包上还别着新领的钢笔。 1951年第五次战役，一八零师突进三八线以南百公里，后撤时被美军抄了后路，一万七千志愿军被俘，他守着电台在高地被炸翻，醒来时铁丝网已经缠上了军装角——巨济岛战俘营，五层铁丝网外，探照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营里遇见旧同学阳文华，这人表面给特务当差，暗地里带着骨干拆电线、毁物资，直到叛徒告密，他被拖出去当众刺死，心脏吊在铁丝网上，血滴在张文荣刚分到的霉米饭上。 美军特务踹开他的木板房，说“黄埔生识时务”，鞭子抽在胳膊上，骨头咯吱响，“点头就能吃饱”——他知道，硬扛就是第二个阳文华，于是在“投诚声明”上按了手印，被拉去学爆破、跳伞，东京的特务机关里，王先生拍着他的肩：“回去当内奸，有你的活路。” 汉城郊外的德生堂药房，招牌写着“卖药”，他却在地图上标志愿军粮库位置，夜里对着电台发报时，总想起阳文华吊在铁丝网上的样子，铅笔尖戳穿了纸。 运输机爬升到预定空域，美军中尉催他跳伞，他往前挪两步又退回，装出怕高的样子，手套里的手猛地抽出，手雷拉环轻响，甩进机舱的瞬间，他跃出舱门，身后巨响炸开，火光把夜空撕出个口子，运输机拖着黑烟栽进山里。 志愿军搜山时抓住他，满脸泥污的“特务”报出名字：张文荣。同时被俘的美军中尉，把空中那幕说了个清楚——但他的麻烦才刚开始，“接受敌特训练”的经历，让他成了重点审查对象。 北京军区查了六年，从成都起义到鸭绿江前线，从战俘营的酷刑到东京的手印，每一页档案都盖着核实章，最后结论下来：假投诚，真立功，发八百元奖励。 他回辽宁教小学，孩子们喊他“张老师”，那八百元用布包着藏在角落，没动过。2000年病逝时七十四岁，子女整理遗物才发现那笔钱，交了出去——周围人这才知道，这个总说“过去的事别问”的老人，心里一直守着什么。 战俘遣返谈判桌上，他的证词撕开了美军“人道”伪装，铁丝网层数、刑罚细节、阳文华之死，让美方不得不后退；多年后他的名字进了英雄名单，巨济岛的铁丝网早没了，但那夜的火光，在人们心里一直亮着。 谁能想到，那句“Good bye”不是告别志愿军，而是送给敌人的最后一句话？当年扔出手雷的手，后来握着粉笔，教孩子们写“英雄”两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