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在滕县保卫战中与日寇血战壮烈牺牲的抗日爱国名将王铭章的二夫人叶亚华在镇反运动中被定下国民党反动军阀小老婆、大地主女儿、四川大学毕业的臭知识分子、国民党反动派余孽、国民党潜伏下来的反动派特务五宗罪,受到了严重的批斗。 叶亚华临终前攥在手里的,不是贵重遗物,而是半块褪色的蓝布料。 布料边缘磨出毛边,上面还留着 1938 年王铭章缝补的针脚。 没人知道,这半块布陪她熬过丈夫去世后的无数苦日子,藏满艰辛。 更藏着那些变卖嫁妆、寒冬织衣、街头求生的艰难片段。 护工在整理遗物时,发现布料裹着张泛黄的纸条,是王铭章的字迹:“亚华,此布可做新衣,待我滕县归来,看你穿。” 1938 年王铭章殉国消息传来,叶亚华抱着这布料哭到晕厥。 醒来后,看着空荡荡的家,才知丈夫走后,日子只剩 “难” 字。 那时她刚二十出头,怀里抱着襁褓中的养子道纲,连米缸都见了底。 为活下去,她咬牙打开陪嫁的红木箱子,拿出母亲给的银镯子。 走到镇上当铺,掌柜的见她是寡妇,故意压价:“这镯子顶多换五斗米。” 她攥着银镯子的手发白,想起道纲饿哭的样子,还是点了头。 换回的米省着吃,她每天只喝两碗稀粥,把干饭都留给道纲。 夜里道纲睡着,她摸着蓝布料流泪:“铭章,我连给孩子吃饱都难。” 1940 年冬天格外冷,道纲冻得发烧,没钱抓药。 叶亚华找出陪嫁的丝线,连夜坐在油灯下织毛衣。 手指被冻得红肿,针扎破了也顾不上,只想着织快些换钱。 织好的毛衣拿到集市卖,摊主嫌样式旧,只给了几个铜板。 她攥着铜板跑遍药店,只买得起最便宜的草药,回来给道纲熬汤。 自己却冻得咳了半个月,夜里裹着单薄的被子,把蓝布料盖在胸口取暖。 1945 年抗战胜利,本以为日子会好,可物价飞涨,日子更难。 她在纺织厂找了份女工的活,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半夜才回来。 纺锤磨得手指出血泡,泡破了就裹块布继续干,生怕丢了活计。 有次机器出故障,她被布料绊倒,膝盖磕得青紫,也不敢请假。 回到家,道纲端来半碗热粥:“妈妈,我今天没吃饱,省给你。” 她抱着孩子,眼泪掉进粥里,觉得再苦也得撑下去。 1951 年镇反运动中,她被定 “五宗罪” 批斗,连夜带着道纲逃到澳门。 身上只剩几件旧衣服和那块蓝布料,连船票钱都是借的。 到澳门后,投亲不成,只能在街头流浪,道纲饿了就啃硬馒头。 为挣口饭吃,她去给人洗衣裳,冷水冻得手开裂,也只能咬牙忍。 有次洗坏了雇主的衣服,被骂得狗血淋头,还被扣了工钱。 夜里她抱着道纲坐在桥洞下,把蓝布料盖在孩子身上:“道纲,妈妈对不起你。” 在澳门街头挂出 “王铭章上将遗孀” 木牌那天,是她最难堪的时刻。 道纲高烧不退,诊所医生说 “再没钱抓药,孩子就危险了”。 她站在茶摊前,犹豫了很久,才把木牌挂在胸前。 有人指指点点,有人说她 “装可怜骗钱”,她都低着头不说话。 直到戴眼镜的先生认出木牌上的字,给了她些钱,才凑够药费。 看着道纲喝下汤药,她摸着蓝布料发誓:“以后再难,也不让孩子受这罪。” 1952 年到台湾后,日子依旧不易。 她在国防部档案处做文职,工资微薄,还要攒钱给道纲交学费。 为贴补家用,她下班后去做零工,给人缝补衣服到深夜。 有次雇主故意刁难,说衣服没缝好,不肯给钱。 她争辩几句,还被推搡了一把,摔在地上,膝盖磕破了皮。 回到家,她看着蓝布料上王铭章的针脚,又有了力气:“铭章,我不能认输。” 1960 年道纲上中学,学费涨了,她又找了份糊纸盒的活。 每天下班回家,桌子上堆满纸盒片,她边糊边陪道纲写作业。 手指被胶水粘得发硬,眼睛熬得发红,也不敢停下。 道纲看她辛苦,想辍学打工,她却发火:“只有读书,才能有出路!”夜里她偷偷抹泪,觉得对不起孩子,也对不起九泉之下的丈夫。 2005 年归乡后,当地政府给她安排了住所,日子才算安稳。 可她仍保留着节俭的习惯,衣服破了就自己缝补,饭菜从不浪费。 有人问她,当年那么苦,怎么熬过来的?她摸着蓝布料说:“靠着这块布,靠着对铭章的念想,也靠着道纲。” 如今,叶亚华虽已离世,但这半块蓝布料,仍在陈列馆里静静躺着。 它见证了她在丈夫去世后的所有艰辛,也见证了一个女人的坚韧与伟大。 夕阳下的陈列馆里,蓝布料在展柜中泛着柔和的光。 这半块蓝布料,不仅是定情信物,更是叶亚华熬过苦难的见证。 它让后人知道,在那个艰难的年代,有个女人靠着爱与坚韧,撑起了一个家。 主要信源:(抗日战争纪念网——名将王铭章遗孀返蓉定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