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党的九大之后，许世友当选为政治局委员，而陈毅却只是中央委员，被排除在政治局之外。陈毅的心情很不好，许世友故意高喊陈老总，然后送给陈毅一枚毛主席像章，陈老总两只手握着他的手说：许司令，谢谢你!谢谢你” 一九六九年四月，九大在北京开，人民大会堂人声嘈杂。 名单一口气念下来，念到许世友，掌声猛地炸了一下。他第一次进中央政治局，成了副国级领导，战场上杀出来的上将，走到了权力最里层。 同一张名单里也有陈毅，不过头衔只剩“中央委员”。不少老同志心里一紧，想起一九五六年八大时，他还是中央政治局委员，这一升一降一对比，意味就很清楚了。 按资历算，陈毅的名字本不该往后挪。 他是十大元帅里排第六的那位，从井冈山起就跟着毛主席上山下乡，一路打到新中国成立。 建国后，在政府里当过国务院副总理，又兼任外交部长，既打过仗，也谈过判，在国际场合喊过硬话。这样的经历，通常只会往上拱，很少往下压。 时间掉头，是在一九六七年二月。 那段时间，怀仁堂里的会议一场接一场，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陈毅、徐向前、聂荣臻几位老帅被点名批，写检查，有的还被下放到工厂劳动。 陈毅说话直，对一些极端做法不买账，在会上坚持自己的看法，态度挺硬。 这样的姿态，在那种紧绷局势下，很容易被扣上“顶着干”的标签。毛主席后来在批评他时，用词很重，外头都传开了，他的处境从那时起就往下滑。 两年一晃过去，九大一开，人事一调，牌又洗了一遍。 中央委员里，一半以上是新提拔的干部，年轻气盛，表态利落。上一届的政治局委员，大部分退下去，政治局换了一大圈人。 陈毅就是被换出来的那一拨，只留在中央委员名单里。 那天会场望过去，他照例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背挺得很直，胸前别着红色毛主席像章，神情不卑不亢，只是座位周围空出了一圈。 人情冷暖就藏在这些细节里，不少年纪不算小的干部走到那一排时，脚步一偏，宁可往别处挤。有人低头看文件，有人埋在本子上记笔记，谁都装作没看见这位老帅。 陈毅脸上看不出抱怨，习惯性地服从中央安排，按时开会、按程序发言，表态时照样拥护毛主席，这是他那一辈的底线，不轻易改。 坐在另一边的许世友，看在眼里，心里不舒服。 解放战争那些年，他在陈毅、粟裕手下打仗，先在华东野战军，后来在第三野战军，带着第九纵队和山东兵团，一仗接一仗，把蒋军打得闻风丧胆。 生死关头见过多了，他认人的标准简单粗糙：关键时候顶不顶得住。 在他心里，陈毅不仅是统帅，更是讲义气、肯担责的老首长。如今这么个老首长，被人当成“躲一躲”的对象，他看着就别扭。 会场里一片安静，只剩纸张翻动的窸窣声。 许世友忽然笑了，笑声粗得像从营房里带出来的。“陈老总！陈老总！” 他故意把嗓门抬得很高，一声接一声，整个会场都听得见。有人握着笔的手停了下，有人干脆低下头装作只看稿子。 他起身，大步走向陈毅那排，军靴踩在地毯上，节奏很硬，谁都听得出那股倔劲。 他走到陈毅面前，立正，敬了一个军礼。 敬完，扯着嗓子说：“陈老总，我有一样东西送给你！”随手从兜里摸出一枚红色毛主席像章，在灯光下闪了一下。这种像章，在六十年代几乎人人一块，干部群众、小孩大人，胸前都别着，陈毅本来更不可能缺。 偏偏选在这个时刻，由一位新晋中央政治局委员，当众递给一位刚被排除在政治局之外的元帅，像章就不再只是装饰。 陈毅心里明白。 他伸出双手，把那枚像章接了过来，语气不重：“许司令，谢谢你！谢谢你了！” 两只手握在一起，没有立刻松开。离得近的人，看得一清二楚，又都把目光按回到纸上。 那几年，这样一枚像章，分量不小。 许世友已经身在政治局，说话有分量。他在别人躲得远远的时候站出来，把毛主席像章递给陈毅，说穿了，就是把态度摊在桌面上：在他看来，陈毅仍然是毛主席最亲近的战友，是值得信任的老同志。 许世友敬陈毅，不只敬那一堆军功。 在老部下眼里，更重的是“关键时候说了什么话”。怀仁堂那几年，陈毅不顺着风说好听的，宁肯顶着压力据理力争，这些画面他忘不了。 送像章这件事，看起来有点莽，对他来说，就像打仗时往前跨半步：给老首长挡一挡风，也给自己留个问心无愧。 时间往后一推，一九七二年一月，北京又聚起一批熟悉的面孔。 陈毅因癌症晚期去世，追悼会在肃穆气氛中举行，花圈一圈圈围着灵柩。悼词里念出他的身份：十大元帅之一，曾任国务院副总理、外交部长，从井冈山时期就跟毛主席并肩作战。 许世友站在队伍里听着，心里压着东西，谁也看不见。 那天，毛主席亲自到场。 他在灵前站了一阵，转身对张茜说了一句：“陈毅是个好同志。” 话不长，却被很多人记了下来。毛主席这一生，只参加过两位开国元帅的追悼会，一位是陈毅，一位是罗荣桓，都是当年在井冈山就认下的老战友。 老一辈革命家的贡献和友谊，都经过枪林弹雨和政治风浪，值不值得记，很多年后再想起那一幕，心里自有答案。
